张焱扫了眼拜帖,“谁啊?”
跑腿的看了眼,“当家的,小的……小的不识字啊。”
张焱接过,挥挥手让他下去。
旁边的女人们凑过来,“又是哪个贵人邀请我们爷不成?”
张焱眯着眼看,“陆是……臻?不认识,你们听说过吗?”
“没有……”
抽出信纸,一张烫金花笺。
“哟,这纸真漂亮!”
张焱笑道:“你倒是识货,这玩意儿十两银子也只……”他二指一捏,中间留了个短缝儿,“一小叠。”
“这么贵!”
“果真是贵人相邀……”
张焱大喇喇读信,身边的女人也跟着阅览,她们看罢讨论起来,“知州都要巴结的贵人,是谁呀?”
姓王的敢蒙他,简直不知死活!张焱撇撇嘴,要收拾这个东西还不简单,只令人在意的是后面的话……他掂量着信里的承诺,不得不说有点诱惑。
“张力,你去福兴酒楼打听一下,知州在这里宴请的哪个贵人,再去驿站查查。”
“是,当家的。”
张焱把信随手一扔,女人们已经又开牌了,他一边看牌一边想,反正这个姓王的他是容不下了,换个人……倒也无所谓,只是他若是不老实把保护费全部上交,他自有法子使他再入次牢狱。
第034章 | 0034 第三十四章 出狱
下午王捕头刚准备把案子进度报给知州准备择日开审,守门的衙役就找到王捕头,说他的堂弟妹来衙署找他。
王捕头把手上的材料一放,到门口一看,果然是王樟的婆娘。
原是有人把王樟抓了,当着王樟的婆娘打了王樟一顿,让她传话,把陆是臻的案底撤了,人放了,敢不撤,王樟今晚就能死湖里。
王捕头吓一跳,急忙问来人是谁,王樟的婆娘什么也不知道,只说感觉像山匪。
山匪,张焱?
张焱掺和陆是臻的事干嘛?
但人在对方手上,当下不敢怠慢,他只能跟同僚说是查错了冤枉了好人,把陆是臻的案底撤了,当晚人就放了出来。
陆是臻恍恍惚惚走在街上,看着青天i白日朗朗乾坤,扯起脸皮笑了笑。
难怪世人贪钱恋权。
不过是借了她微乎其微的势而已,就能救他一条烂命。
可悲可叹。
她说喜欢他,可他们之间横亘着如此大的鸿沟,想来她也明白,所以终究也只能说声喜欢。
陆是臻晃晃脑袋,他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应付张焱,把这个谎言圆好。
张鹤鸣提着食盒正要去探监,没想到在衙署大门口碰见唇色惨白的陆是臻,他连忙上前,:“出来了!我还说给你带吃的呢!”
两人在姑苏纵横交错的水渠边儿上捡地坐下,张鹤鸣把食盒打开,掰了块热腾腾的米糕递给他,“吃吧,你奶奶做的米糕。”
陆是臻默默接过,吃了口。
张鹤鸣陪他坐在水渠边吹风,无聊了摸了身边的石子儿扔水里,“是臻,你在想什么啊?”
陆是臻慢慢嚼着嘴里的米糕,俊逸的侧脸被风撩动几根散落的乱发,显得有些狼狈,“我在想……怎么和知州搭上线,不把这个谎话圆上,张焱那里又是麻烦。”
“这……”张鹤鸣抓抓后脑勺,“我是想不出来了。”
“我之前写过一篇改良驿站运转模式的文章,先生夸了好久,一直让我深化成策论,不知道献给知州有没有用。”
张鹤鸣瞧他一身伤,“先别想那些,去我爷爷那里处理一下伤口吧。”
陆是臻倒不是很在意,“过两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