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怕,我怕那王樟报复你,刚听他那么一讲还怪心动呢!”
陆是臻拍拍毛驴的脖子,笑道:“我哪需要和他这等算计小人打交道,我只是个秀才,是个书生,我得好好念书!”
张鹤鸣哈哈大笑。
陆是臻道:“回头把你家的田地挂我名下,不交赋税了。”
张鹤鸣点头道:“行,以往交多少赋税,我给你赋税的一半!”
陆是臻轻嗤一声,“还要你这银子?”
张鹤鸣脸皮自来厚,道:“那我就不给了。”言罢推推陆是臻,“往前坐点,我走累了。”
陆是臻道:“太挤了坐不下了!”
“挤一挤……”
“你别抱我啊!”
“那你往前一点!”
“驴脖子你敢坐?”
翌日,陆是臻考上秀才的事全村儿都知道了。
几家关系好的都把田地挂陆是臻名下,陆是臻只要活着,什么都不干就能得他们挂名的一半赋税钱。
这让陆是臻开始盘算考举人的事。
他考科举不为入仕,纯粹是为利。
三年一次的秋闱就在明年,还有时间。
陆是臻一边替人刻着印章一边盘算,忽然听见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往窗外探头,奶奶正一边用手杖点着地面,一边拖着一大捆晒干的稻草进院儿。
陆是臻见了,喊道:“奶奶,你又去找了搓草绳的活儿!”
陆老太太笑道:“奶奶闲得慌。”
陆是臻走出来,“奶奶,匣子里有钱你没摸到吗,现在不需要你做活儿臻儿也能养得起你了!”
陆老太太自豪道:“奶奶知道,奶奶是无聊找点事做。”
陆是臻“哦”了一声,“行,那你搓吧,反正你也是无聊,不如不收钱给他们搓吧。”
陆老太太脸色一变,“哎呀臻儿!”
陆是臻道:“奶奶你没事正好,帮臻儿数数铜钱。”说着去屋里拿出包着铜钱的帕子,“这是他们挂我名下交的钱,全是铜钱,你帮我数数有多少,然后把坏的和假的挑出来。”
陆老太太手里忽然被塞了包铜钱,听到稻草的声音,知道陆是臻把稻草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