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的校名,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其实很久之后他回过头来想,父亲当时那么急着要同他断绝往来,并不是因为接受不了他是同性恋或是其他什么这些东西说实话他父亲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面子。他只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被别人议论色情视频,更接受不了熟识的老友亲戚就这件事来问他或者说简单一些,接受不了家里有这样一个身有污点的人。

但那时候的他心里太乱,一件一件事情接连砸下来,早已有些扛不住。

然而就和他习惯性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一样,他所有的情绪全都是向内的。于是在那段时间里,他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压抑。

因为性格原因,哪怕他看起来在任何圈子里都游刃有余、跟谁关系都不错,但实际上真正交心的密友却没有多少;再加上他总维持着强大的外表,觉得什么事儿都能自己一个人扛下来,旁人便根本无法从外表看出他内里已经崩塌成什么样子。于是那段时间里并没有什么人来开导他安慰他,他也不会去找人倾诉或是求助,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扛着撑着,一如往常。

他独自处理着转学的事务,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遥远城市做各种准备,看起来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直到要离开的前一天,他想最后再回家看一眼,同父亲道个别,站在门口将房门钥匙插进电子锁孔,门锁滴滴两声,亮起了红光。

他的权限被删除了。

他松开手,门锁自动反转,将钥匙吐出一小截,门前的身影也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