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半跪在软榻上,将她这边的窗户弄好后又去看晏平枭,却见他好整以暇地坐着,一点要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南姝只好道:“陛下可否去旁边坐会儿,臣女来弄您那边的窗户。”

他不置可否,站起了身。

南姝急忙挪到另一侧去,等她弄好后,风却变小了,就连雨都像是要停了一般。

南姝觉得白忙活一场,她叹着气转过身,却见男人一直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微弱的光亮映着他俊朗冷硬的眉眼,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让南姝下意识地躲开了。

“朕不知做了什么,让南姑娘总是这么怕朕。”

南姝心底颤巍巍,轻声道:“臣女没有怕...”

“没有怕?”晏平枭似嗤笑了一声,“每次见到朕都恨不得躲三丈远,南姑娘是厌恶朕还是怕朕对你做什么?”

南姝急忙摇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床帏内传来一声小小的呼唤:“娘亲...”

接着穗安就冒出了头,她看着榻边的两人,有一些没反应过来。

“父皇...父皇怎么在?”

穗安趿上鞋子下地,跑到了南姝身侧抓住了她的手。

每次父皇见到娘亲都要把自己赶走,他好烦。

南姝松了口气:“公主,臣女今日出来久了,明日再来看公主好不好?”

穗安舍不得她走,但是她很听南姝的话,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又眼巴巴地望着她:“那明日要早点来...”

“好,明日来陪公主用午膳好不好。”

“嗯。”

听着她和穗安说话时温柔的语气,晏平枭突然轻呵了一声。

在自己面前跟只鹌鹑似的,在穗安面前倒是放得开。

方才听穗安喊“娘亲”?

两人这般亲近了吗?

南姝安抚好穗安,这才敢将视线挪到晏平枭身上,他一直没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试探性地道:“陛下,臣女先告退了。”

没有人挽留,南姝心头一喜,连忙转身离开了。

穗安看着她走后,才冲着晏平枭哼了一声,哒哒哒地跑回床上去了。

父皇真讨厌,又把娘亲气走了。

*

翌日。

南姝答应了要陪穗安用午膳,她提早了半个时辰就往昭华殿去,却在宫道上碰到了容修仪。

有一段日子没见到容修仪了,南姝连忙侧过身跪地行礼:“臣女参见修仪娘娘。”

容修仪的仪仗停了下来,她走下仪仗,站在了南姝面前。

“听闻表妹最近很得太后娘娘青睐,还准许你回家去了?”

南姝垂眸道:“太后娘娘仁慈,听闻家母身体不好,才准许臣女回去的。”

“照你这么说,本宫便是不仁慈了。”

“臣女不敢。”

容修仪冷笑一声,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别以为你在慈元殿本宫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在宫中都多长时间了,本宫想要的你一样都没办成。”

她指尖用力,尖细的指甲弄得南姝下颌很疼,膝上因为跪久了也开始发疼,南姝见她从袖中拿了一个小药包:“本宫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若是得不到陛下的宠幸,我们容家便再不会管你的母亲。”

容修仪甩开她,南姝看着被塞在手中的药包,内心很是慌乱。

“这东西能助你一臂之力,你不是和公主交好吗?想必在那儿见到陛下的机会也多吧。”容修仪讥讽地笑了声,“你母亲能不能平安,就看你这个做女儿的有没有用了。”

南姝死死攥着手中的药包,浑身都变得僵硬无比。

容修仪转过身想坐回仪仗上,却见銮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