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醉汉见他们都是妇人和老人,嚷嚷着要赔钱,最后刘管家还是拿了些银子才将事情平息。

黑暗中,南姝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件事,她背靠着门板滑落在地,将自己紧紧蜷缩起来。

随着一阵阵雷声,南姝不住地颤抖着。

突然间,她听到了敲门声。

“谁?”她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十分苍白。

“是我。”

这道熟悉的声音让南姝想起那一年在西北,晏平枭因为公务晚上不能回来,可那天晚上下起了暴雨。

那时,她也是如同现在这般无助害怕。

那夜,晏平枭冒着风雨回了王府,也是这般站在门外,说了声“是我”。

南姝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酸涩,一滴滴泪水落在了地板上。

晏平枭听觉很灵敏,他听到了一门之隔的屋内那压抑的哭声。

她也害怕打雷。

在听到雷声时,他下意识地想起了南姝。

甚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就站在了她门外。

晏平枭没有催她,也没有再敲门,他等了许久,才见南姝拉开了木门。

她眼眶很红,眸中是藏不住的恐惧。

这时,一道惊雷划破夜空,南姝喉间溢出颤抖破碎的呜咽声,晏平枭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同样想起了在西北的那个夜晚。

他上前一步,将女子拥入了怀中。

“别怕...”

“别怕,棠棠...”

第四十六章 锥心

南姝被他抱着,鼻息间都是自己熟悉的气息。

她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夜空中安静下来,许久没再有雷声响起,只有雨打芭蕉的啪啪声。

南姝吸了吸鼻子,想要推开他。

晏平枭眼中逐渐恢复清明,顺着她的力道松开了手。

两人站在门边,一时无言。

“南姑娘也害怕打雷?”

南姝紧紧攥着自己的裙边,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极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臣女自小就害怕打雷,小时候有母亲陪着,现在母亲不在身边,臣女才会这么害怕...”

“南姑娘出身江南地带,南方多雨水,常年雷鸣电闪,那南姑娘幼时岂不是遭了罪。”

南姝不敢抬头看他,她只能听到他平静的声音,可她垂下的视线落在了男人紧紧攥拳的手上,那手背青筋凸起骨节泛白,显然内心并不如他的声音那般平静。

“便是因为幼时时常打雷,每每都吹得窗户门板框框作响,臣女又素爱读些奇闻轶事,这才会害怕。”

“原是如此。”

南姝顿了下,目露疑惑:“陛下方才说‘也’,不知还有谁害怕打雷?”

对着她澄澈的杏眸,晏平枭喉间像是被棉絮堵住了一般,他久久无言。

“没什么,早些休息吧。”

他正想转身离开,可没成想台阶下的树木被风吹得东歪西倒,一截树枝被吹断了,直直朝着南姝的位置袭来。

“小心。”晏平枭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搂着女子的腰身将她带离那个地方,自己的手背却被树枝划了一道红痕。

南姝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他帮了自己,她咬了咬唇瓣,试探性地问道:“臣女去找管事要点膏药来吧?”

“不必了。”晏平枭并不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反而他心下有些隐隐的激动。

他又该见到她了。

想到这儿他便皱起了眉:“进去吧,朕也乏了。”

南姝张了张嘴,本想说给他包扎一下,但看来他也不需要了。

她福了福身,顶着男人的视线进了屋子,将门关上后透过门缝还见他在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