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有人在操控它，只为了利用它试探自己。

南姝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她看向那边的城楼，晏平枭静静地立在那儿，距离很远，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可南姝觉得他一定很失望吧。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经此一事，他总该相信自己不是沈兰姝了。

“秦将军可以带我离开吗？”南姝收回目光，她辨不清这林中的方向，便直接问向秦夙鸣。

秦夙鸣见南姝什么都没问，心中愈发的愧疚，她肯定猜出些什么了。

他不知陛下为何要下这样的令，那狼犬虽是宫人驯养过的，但终究是畜牲，再通人性也有兽性，若是一不小心伤到了南姑娘怎么办？

秦夙鸣猜不透晏平枭的心思，可他觉得南姝很可怜。

被陛下这般戏弄，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我带南姑娘出去。”他侧过身，示意南姝往这边走。

晏平枭立在墙楼上，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逐渐远去。

裴济传来消息，玖灵山上依旧没有吴泉石的踪迹，这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等不及了，用了这般偏激的方式想要验证南姝说的是谎话。

可他验证了，一颗心却像是掉入了冰窖中。

便如南姝猜想的那样，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若是她会骑射，在看到那张弓箭的时候为了自保一定会射向那匹狼，可她没有。

晏平枭手中还握着弓箭。

他紧紧地握着，弓上的纹路硌着掌心，逐渐加重的疼痛让他的理智也逐渐归了位。

“汤顺福。”他问，“裴济还未将吴泉石带回来？”

汤顺福战战兢兢地回道：“吴道长行踪不定，裴大人已经派了好几波人去寻找，只是至今还未曾有消息。”

男人冷声道：“你让裴济去传话，若是一个月内还见不到人，朕就夷了玖灵山，把他的道童全部扔炉子里炼丹！”

*

秦夙鸣送南姝回营帐，一路上他都垂着头，偶尔侧过脸看了眼身侧的女子，想说什么却不敢说。

今日终究是他诓骗了她。

“到了，秦将军留步吧。”眼见快到营帐了，南姝脚步慢下来，微微福了福身便想离开。

“南姑娘！”秦夙鸣下意识地叫住了她。

南姝回过头，无言地望向他。

秦夙鸣喉间有些干涩，他犹豫了半天才道：“今日是我对不起南姑娘，我欠姑娘一个人情，日后但凡姑娘有任何需要，我都当在所不辞。”

南姝摇了摇头：“今日之事与将军无关，都是听命于人罢了。”

秦夙鸣尤为坚持：“纵然是听命于人，可此事有违道义，终究是我对姑娘有所欺骗。”

“我欠姑娘的，只盼有一日能相还。”

南姝指尖轻轻蜷了蜷，说道：“我记下了，将军不必再放在心上。”

语罢，她转身离开。

虽说今日被吓到了，但得了秦夙鸣的一个承诺，也不算亏。

秦夙鸣这种为人正直，且脑子一根筋的人，给了承诺就一定会尽力去办，日后说不定还真有拜托他的地方。

回到营帐，宫人告知太后在休息，南姝问道：“大长公主何时离开的？”

“姑娘您走后约莫一刻钟，大长公主就告辞了。”

南姝在心底冷笑，晏平枭还真是看得起她，找了这么多人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试探她。

可纵使他再如何试探，她都不会是沈兰姝。

*

月明星稀，草原的夜空是墨蓝色的，天上点缀着颗颗明星。

明日一早便要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