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回来...只要你能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的视线对上晏平枭的脸,一如既往的俊朗,是她爱了很多年的模样,可那眉眼中却满是倦怠和恹恹。

眼前五光十色的画面飞速变化,她看到了吴泉石与他的交易。

南姝不住地摇头,她想要挣脱束缚,想要靠近他,可就在她勉强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面庞时,眼前的一切猛然被打碎。

南姝猛地睁开眼,后背冷汗涔涔,浸湿了寝衣。

她望着眼前昏睡的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

晏平枭昏睡了三日,在第三日的清晨,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拽着他,男人微微侧过头,便看见南姝趴在床沿上,她握着自己的手,小脸紧紧贴着他的掌心,十分依赖的样子。

外边天色还未大亮,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用双眼描摹着她的眉眼。

手心有些冰凉,像是眼泪干涸后的触感。

晏平枭眉心微皱,指尖动了动。

他一动,南姝就倏然惊醒。

“陛下?”南姝坐直身子,双眸惊讶地看向他,着急地点亮了床头的蜡烛。

在看到他冲着自己弯了弯唇角,南姝眼圈蓦地红了。

她扑上去抱住了他:“你怎么睡了这么久?”

晏平枭身上有些酸软乏力,除此之外他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一时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晕倒。

他连忙伸手拍了拍女子的后背,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是我不好,让棠棠担心了。”

“我睡了多久?”

南姝抽泣着,小脸埋在他颈侧:“睡了三日了...”

三日?晏平枭微微皱眉,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什么。

“不哭了,棠棠再哭下去,我会心疼死的。”

话还没说完,南姝就连忙起身呸呸呸:“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晏平枭识趣地点了点头:“不说了不说了。”

南姝扶着他起身,又忙不迭地跑出去叫太医,等到太医诊断后,说圣上龙体安康,她才短暂地松了口气。

汤顺福借着替他梳洗的功夫,说了那日道童和南姝单独待了一会儿的事情。

晏平枭眸色微暗,若是吴泉石的道童,那南姝许是知晓了什么。

可她方才并未提及此事。

他也未将曾和吴泉石做的事情告知,彼此心知肚明,只是都在极力隐藏。

无法更改的事情,何须说出来徒增烦恼呢。

从浴房出来,南姝立即过来扶着他。

晏平枭笑了:“倒也没有老到七老八十,需要搀扶着才能走的时候。”

一听“七老八十”这四个字,南姝鼻尖又是一酸。

她扭过头掩去眼角的泪光,娇嗔道:“等到你七老八十,有的是人扶你,我才不扶。”

“那不行,就要你扶。”

晏平枭搂住她的腰,两人坐在榻上。

“睡了这么几日,饿了吗?”

刚醒来时不觉得,她这么一说,晏平枭确实觉得腹中空空。

南姝叫了宫人进来,点了几个他喜欢吃的菜式,又让人熬了清粥。

听着她将自己的喜好记得这般清楚,晏平枭心中一阵暖意。

他将人拉到怀中,心疼地轻抚着她红肿的双眸:“怎么哭成这样?”

“担心我醒不过来了?”

南姝作势要打他:“你再乱说试试?”

晏平枭连忙求饶,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不会把我们棠棠一个人留下的。”他开玩笑似的说道,“至少也要努力活到穗安及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