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榻边,拿过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他还有一些政务要处理,但是一见到她,晏平枭就不想离开。
于是他让人把奏折都搬了过来,就着榻上的小书案批阅。
南姝晚上时常会睡得不好,但每次白天看书的时候就会犯困,然后就睡得很好。
她醒来时已经快到傍晚了。
冬日里天色黑得早,殿内已经点上了蜡烛,映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她略微动了下,晏平枭就发觉了:“醒了?”
南姝坐起身,看了眼四周:“穗穗还没回来吗?”
“许是在马场玩疯了。”晏平枭放下手中的奏折,走过来给她倒了杯水,“等会儿去昭华殿陪她用晚膳吧。”
南姝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昨晚还在抱怨自己只陪穗穗不陪他,现在她人都在宣政殿了,他又让她去昭华殿。
“你又犯病了?”南姝没好气地道,“直接让穗穗过来不就好了。”
晏平枭被她骂了也不生气,只是笑道:“那晚了,朕已经让人去将她带回了昭华殿。”
南姝一阵无语。
最终她还是被晏平枭用銮舆带去了昭华殿陪穗安用膳。
三人用了晚膳,穗安眼巴巴地看着她:“娘亲今晚不陪我吗?”
没等南姝说话,晏平枭就十分大方地道:“可以再陪你一个时辰。”
穗安撇撇嘴,继续对着南姝撒娇:“可是我想和娘亲一起睡。”
“不行。”晏平枭压根不给南姝说话的机会,他抱起棉棉丢到穗安怀中,“它陪你睡就好了。”
穗安气呼呼地冲他哼了一声。
等到穗安睡下后,晏平枭才带着南姝回到宣政殿。
南姝刚踏进院子,就隐隐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院子里好像明亮了许多,寝殿前竟然挂上了红灯笼。
明明傍晚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这些。
“你...”
晏平枭推了推她的后腰,示意她去开门:“进去瞧瞧。”
南姝站在寝殿外,手放在门板上,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推开殿门。
寝殿中已经焕然一新,由古朴的明黄变成了耀眼的红色。
月光透过楹窗倾泻而入,映着窗上贴着的红色剪纸,成排的龙凤花烛上跳跃着火光,龙凤盏摆放在桌上,床榻的鸳鸯被上撒着花生桂圆......
不像是帝王的寝宫,而像是新人的洞房。
难怪他方才要把她带去昭华殿,难怪让她在那儿陪了穗安这么久。
“你...这是何意?”
晏平枭走上前,从身后拥住她,下颌抵在她的肩颈处:“钦天监那帮人实在磨蹭得很,非得挑个黄道吉日才能办立后大典,可我实在等不了了,要先洞房花烛才行。”
“棠棠,从前在西北时大业未成,不敢将你暴露于人前,所以委屈了你这么多年。”
晏平枭贴着她的耳畔说道:“可我从未轻视过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乍然听到这番话,南姝眸中带着些许无措和惊讶,她抿了下唇,说道:“我从前...很期待这一幕。”
晏平枭知道南姝愿意主动提起往事,便是想和他谈心了,他诚实地道:“是我的错,我早该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你的,可是从前我太过自大,总想着等一切安定下来再与你说,忽略你的难过。”
南姝轻声道:“因为我父母离世得早,再加上寄人篱下多年,所以很多时候我不敢将自己的心思剖于人前。”
“因为我害怕被拒绝,害怕自作多情。”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心思很敏感,甚至带有一丝自卑,可她没办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