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后背有些发凉,这地方怎么看怎么奇怪。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荣安带着她踏进了院子里,她阴恻恻地笑着:“不是说了要让你明白,我皇兄为什么对你那么特殊吗。”

她指着那个高台:“这是五年前,皇兄让道士们设立的祭坛,为的是复活先皇后沈氏。”

荣安绕着南姝踱步,视线紧紧盯着她的脸:“那时候,皇兄虽然登上了皇位,但因为先皇后死了,他整个人浑浑噩噩,听信了那些道士的谗言,想要用纸人复活沈氏。”

南姝听着,再看着那些悬挂在杆子上的纸人,只觉得晏平枭是真的病得不轻。

荣安还在絮絮叨叨:“可是两年过去了,一点用也没有,皇兄整个人都疯魔了,妄图用生辰八字合适的活人祭祀。”

南姝陡然瞪大了眼睛,他疯了吧!

看出女子眼中的不可置信,荣安笑容愈发得意:“群臣死谏都未能改变他的决心,还好那个时候东岳真人出现了,他说可以复活沈氏。”

之后发生了什么荣安也不清楚,但并不妨碍她打击南姝:“你觉得,皇兄对先皇后这般情深意重,为什么还要立你为后?”

“不过是因为你和沈氏生得一模一样,他把你当成了沈氏的替身!”

“还有嘉仪,她是沈氏亲生的孩子,凭什么对你一个陌生人这般亲近?”荣安抓住了南姝的手腕,面容狰狞,“他们都是把你当成了沈氏的替身而已!”

“先皇后叫沈兰姝,你一个样貌名字都相似的人,只不过是他们父女俩思念沈氏的寄托!!”

南姝沉默地看着她发疯。

她不太理解,荣安是晏平枭的亲妹妹,自己哥哥娶谁对她的打击为什么这么大?

但凡今天发疯的是谢昭质或者其他嫔妃,她都还能理解。

“公主说完了吗?”南姝平静地道,“说完了,我便先走了。”

荣安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南姝竟然这样冷静。

“你不相信?”荣安拽着她朝屋子里走去,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杂草,南姝差点跟不上她的步子。

屋门被推开,扑面而来一股尘土和发霉的味道。

南姝闭着眼扇了扇,等她再睁眼时,却见这间屋子四面都挂着她的画像。

她惊讶地站在原地。

这是什么时候画的?

在她的记忆中,晏平枭唯一一次给她作画是两人相识的第二年。

那年她的生辰,两人温存之后,她靠在软榻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笔落纸上的沙沙声,她勉强睁开眼,就见男人站在对面的书桌上作画。

她刚动了下就被他制止住,于是就着那个姿势在榻上又躺了半个时辰。

等他画好后,兰姝瞧了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画得太像了,将她的神态琢磨得如同真的一般。

那之后,兰姝就不让他画自己了,她总觉得有些羞涩。

可是如今这间屋子里,满满的都是她。

四面墙上挂着各种神态的她,都是他靠着想象画出来的。

见她怔怔地望着那些画,荣安笑容更加得意了:“现在相信了吧?”

“你看这画上的人,与你相似却不是你,她就是先皇后沈氏,你如今得到的这一切,不过是托了她的福。”

“等到日后又比你更像她的人出现,你觉得皇兄还会喜欢你?”

南姝沉默了片刻,突然侧头看向荣安:“太后娘娘都未曾见过先皇后,你又如何知道这屋子里画的就是她?”

荣安已经被嫉妒冲晕了脑子:“自然是因为我见过她。”

“你何时见过她?”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