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心了,害羞地从血腥中抬头,让桑弧捏一捏双颊,正想感谢,却听到桑弧说:“阿兄再如何找一个下士之女呢……”
少杨湿了鬓角。怀里的金属似乎变成生铁。
桑弧洗手去了,去前还朝她笑一下,她呆呆地看,过会儿,松了口气,忙起自己的事。
将黄金拖行至屋后,少杨转开地窖。清晨风凉,把她吹得打抖,邻居早起的姑妇问她好,一背身就说这女孩像露水。
一年前东边吹风,吹来露水一样的兄妹,定居在此。当地人看来,这一大一小,大的少归,小的少出门,不承担田地,日子却过得好,十分之怪异。虽如此,人们喜爱他们,就像春游喜爱桃李,时常多看,得到机会了,还会亲近。这次少杨费力搬黄金,呼呼地喘气,邻居的姑妇里,刚为新妇的蛾罗便想越过篱笆帮忙:“少杨,辛苦。”
“我在家,所以辛苦她。”桑弧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接过黄金投进地窖,又把少杨带到身边。两人像树连枝,蛾罗一看,就不去了。
临近中午,少杨晒衣服,蛾罗也晒衣服,又找到话隙:“少杨,忙。”
“忙。”少杨闻声,急忙转身,还并着手。
蛾罗以为有蜜过两耳,心里甜滋滋的:“你阿兄对你好。”
“好。”少杨将袖捏成一团。
蛾罗觉得她更可爱了,晚上和姑公、丈夫吃饭:“今天与对门的子女少杨对谈,少杨真美。她阿兄也珍视她,把她当水井里的月亮养,不让我和她好。”丈夫笑,姑公摇头,都叫蛾罗不要打搅别人的生活,欢欣的话语从这屋传到那屋,那屋有独自用餐的少杨。
桑弧受命,早就走了,给少杨留了两个生杨梅。吃完饭,少杨吮杨梅,尝不到甜。
半天黑时,她浇院、检查地窖、护理杨树,天极闪耀时,她往石洞里注油,留好灯,这才回屋休息。
地铺打得很厚,是桑弧上次回家打的,现在睡,已经有些热了,但少杨舍不得换,就寝时,还埋甘草,让通铺都洁净。闻着清香,少杨打瞌睡,朦胧间感到另一种香,便往香处挪,埋进温凉的怀抱。
“阿兄。”
“怎么知道是阿兄。”桑弧刚到家。
“阿兄好。”少杨说梦话,所以壮胆。
桑弧把她的长发揉成团,附耳问她洗浴否。少杨点头,心里升起亲爱之情,她从桑弧颈窝里抬头,准备去取换洗衣服,不经意与桑弧对视。
院灯太远,室内太暗,桑弧极恶的眼色,吓得少杨白了脸。
她挨近:“喝酒了……”
“一点。”桑弧笑着后退。
少杨喏喏地“拿衣服”,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