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娘,我没事,爹还是收了力的。”

第一脚踹上来的时候确实很疼,但后面立马就收了力。

再加上她装得很严重,桑永丰终究没有丧心病狂到要活活踢死自家女儿,只是身上多出些淤青伤痕。

“桑榆这个贱人,要不是她插话,爹也不会这么生气。”

身体上的伤痛远不如心灵上的。

她先前一直都是这么照顾的祖母,从未出现意外。怎么偏偏四房的人一来,祖母就出事?

经此一事,她倒是狠狠记恨上了桑榆。

见他们三人去四人回,还把婆母给领回来,谢秋槿有些诧异,但并未多问。

“榆儿,你和嘉儿再去采些蒲公英回来。”桑永景吩咐道。

这草叶虽苦,但却有奇效,刚刚他将带去的草叶都交给大哥,如今却连给母亲吃的都没了。

桑榆点点头,拉上桑兴嘉一并往外走,将空间留给他们。

等二人走远后,桑永景看向自己母亲:“娘,这些日子,可是受委屈了?”

他怕在自己未曾发现的时候,老娘还受到别的苛待。

老太太只摇摇头没再说话。

她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没准哪天人就没了,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因此而产生隔阂。

见她不愿意多说,桑永景也没勉强,小声将事情原委与谢秋槿说上一遍,并交代:“后面我们省些粮食下来,紧着娘吃。”

“好,都听夫君的。”

桑榆寻着地上鲜绿的草叶,不知不觉走得便有些远,忽然听见前方一棵大树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顿时心念一动,现在的环境可要比后世好得多,动不动就有野生动物出没,难不成是只野兔子?

她想着叫上桑兴嘉一起两头围堵,若是真能逮着只野兔,哪怕不生火直接生吃也比草叶有营养得多。

回头一看,却见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将她挑选剩下的蒲公英叶仔仔细细、一个不落地全都摘下。

桑榆:“……”这人该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大哥,大哥!”这两声她叫得很轻,生怕惊着兔子。

好在两人距离不远,桑兴嘉听见她的声音,疑惑地抬起头。

“前面好像有兔子,咱们去看看。”桑榆指了指前方那棵大树。

桑兴嘉眼睛瞬间亮起,兔子!肉!他都多久没吃过肉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大树前,树后隐约传来些细小声音,听不太真切。

桑榆正欲绕过树仔细瞧瞧,猛然被桑兴嘉一把拉住。

她不解地回过头,却见桑兴嘉此时低垂着脑袋,整个人好似一只熟虾,耳朵、脖子通红一片。

“大哥,你这是……?”难不成过敏了?

“小、小妹,咱们还是回去吧。”桑兴嘉连头都不敢抬,生怕看见些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他虽才十六岁,但在书院里那些同学的耳濡目染下,对男女之事早已略知一二。

这动静,他不用看就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桑榆不情愿地皱起鼻尖:“为什么?我还没抓到兔子。”

“那不是兔子。”

“那是什么?”

“是、是……”桑兴嘉支支吾吾半天,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只使着蛮力紧紧扯住桑榆不让她过去。

被他再三阻挠,桑榆渐渐回过味来。

她不是对这些事一窍不通的单纯小女孩,只是先前没往那方面想过。

此时想明白树后正在发生什么,她也没再坚持,顺从地跟着桑兴嘉往回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桑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