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大了,昨日又进山和野鸡展开一番殊死搏斗,体力消耗过大,再加上熬夜到很晚,要不是桑榆叫醒,指不定得睡到什么时候。

“辰时快到巳时。”没有手表桑榆只能粗略估算一下时间,看太阳的移动位置,应该大差不差。

“什么?”桑永景噌得一下坐起身,一边整理衣物一边问:“怎么不早些叫我?”

桑榆:……我还指望你们叫醒我呢。

得亏头顶有个窟窿,让太阳照进来,不然怕是日正中天一家人也不会醒。

如此一想,桑榆就觉得自己阻止桑永景补房顶这个决定特别正确。

其实刚到棚子住下没多久的时候,桑永景便提过要补顶。在这里住着,万一下雨,那可真就是外面大雨棚内小雨。

建议是好的,事情办好也是对全家有利的,但桑榆还是否决了。

一来他们都不会补顶,看似简简单单,抓把干草盖上去就行。实际上得编织牢固、上层压下层,有一丝缝隙就会漏水。

她是真怕没把窟窿补好,倒把旁边好好的棚顶也给搞坏了。

二来,她们那时候都不知道哪有梯子,总不能飞上房顶。

于是这件事就被她搁置下来,等后面有能借梯子的地方,桑榆又动了盖新房的念头,这里也就没有修缮的必要。

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埋怨或自责也无济于事。

桑榆心态很好,慢悠悠的往昨晚剩下的鸡汤里兑水,再加上些蒲菜、山药和盐,一顿简简单单的早餐完成。

吃完以后,她和桑永景带上一篮子的糖准备往岭南城走。

若按她的意思,她自己一人过去就行,但桑永景不放心,非要和她一起去。

那就一起吧,多个人多个照应,正好她到时候可以去逛逛别的摊位。

多了解竞争对手一分,自己才能多一条胜算。熬糖不是个能长久挣钱的法子,得走一步算三步,提前想好未来才是。

不知道她的打算,桑永景只觉得让她一个小姑娘单独出去,要是遇上些泼皮无赖不好办,自己跟着去也能壮壮声势。

她们要走的时候,桑兴皓忽然抱住桑榆的腿死活不撒手,脑袋埋在她的腰上,她想迈出一步却根本迈不动。

“小弟,你想做什么要说出来,不说话只用蛮力是行不通的。”桑榆多少猜到他的心思,却装作不知道。

桑兴皓原本想着自己这样就肯定能如愿,却没想到桑榆会这么跟他说话。

他抬眼怯生生的看了眼桑榆,见她没有生气,心中稍稍安定几分。

他极小声的说:“我想跟阿姐一起去。”

声音极低几近于气声,桑兴皓听力本就因高烧而受损听不见低声,此时他都有些恍惚,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声音来。

桑榆当然听见了,她爽快的答应下来:“好,正好小弟帮忙称重,我们上次配合的很默契不是吗?”

“我就是要……”以为她压根不会答应的桑兴皓已经做好了撒泼打滚的准备,话刚出口却反应过来,诶,阿姐答应了。

“你就是要干嘛?”桑榆好笑的看着他,不就是想进城玩嘛,看来这孩子也没她想象中那么成熟。

桑兴皓被她调侃的一张脸通红,埋头翁声说:“我就是要跟着阿姐。”

去卖东西带上个孩子本就没什么影响,再加上桑榆已经答应下来,桑永景就没多说什么。

一行三人踏上前往岭南城的路,留在棚子里的三人则开始处理起昨日带回来的金樱子,去毛刺、去核都是费工夫的活。

桑兴嘉垂眸看了眼自己的伤腿,在桑榆不间断的敷药按摩下,扭伤造成的红肿早已消下去,脚踝处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他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