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应王朝内部一派海晏河清的盛世景象,但不论是西南边境还是北境,都有异族虎视眈眈,不时进犯。

若是桑榆真嫁去牧家,以后一辈子也得在边关受苦,甚至有可能在产子后作为人质被送到京城软禁。

他不想自家小妹以后困囿于一方,她的余生不该死守在那一方小院之中,天地广阔她该自由自在。

桑永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副大祸临头的严肃表情,在他看来这明明是件好事。

他在京城的时候,就听人说过,牧将军的独子虽年幼却颇具其父风范,上阵杀敌极其勇猛。

不过他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个什么信物,应该在你娘身上,等回去问问,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让小妹与他退婚。”桑兴嘉沉声道。

“少年英雄,又在边关戍守以后定是战功赫赫,你小妹嫁给他不好吗?”桑永景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跟不上自家孩子的思路。

“爹你在京城的时候,应该就经常有听闻这位小将军的威名吧。”桑兴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桑永景点头:“对啊,市井传言多是夸赞其勇猛。”

“爹,你知道文官最喜欢用什么法子对付武将吗?”

“是什么?”

“捧杀。”

圣人有云: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翻译成白话就是,想要弄死谁,先将他高高捧起,而后一击必杀。

远在西南边关戍守的少年将军,英勇事迹却能传到千里之外的京城,没有人在里面从中作梗他可不信。

那些朝堂之上穿着红袍紫袍的文官,一个个明面上都是清流都是朝堂的中流砥柱,实际上下手又黑又脏。

牧家以后会如何跟他无关,但他绝不能让自家小妹牵涉其中。

听他仔细解释一番之后,桑永景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当即便答应下来:“行,等回去我就跟你娘说,咱们把那信物退回去。”

他们说的话,当事人桑榆却因为生气一个劲地往前走没能听见。

回到家里的时候,一锅温热的关东煮已经完成可以品尝。

桑榆将装了大半筐的竹筐往地上一放,洗净双手就开始拿碟子和碗,是时候尝一尝没有科技与狠活的纯天然关东煮味道如何了。

因为聊天落在后面的桑家父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一到家桑永景放下竹筐便直奔谢秋槿而去。

“夫人,咱们闺女娃娃亲的信物你放哪了?”

他没头没尾的,回来就是要信物,让谢秋槿微微皱眉。

她停下手里缝衣的动作,没有起身反而问他:“你要信物做什么?”

“退婚啊,这桩婚事不是好事,嘉儿说……”桑永景跟吐豆子一样,将刚刚路上桑兴嘉说的话又重新复述一遍。

听完后,谢秋槿微微点头,在桑永景欣喜的表情中开口道:“这话有点道理,但我还是不能给你。”

桑永景刚扬起的唇角瞬间垂下,他拧着眉问:“为什么啊,这也是为了榆儿好。”

“这桩娃娃亲,一开始就是玩笑话,不论我还是荣瑛都没把这件事当真,交换信物的本意也只是想让两家在下一代继续来往。”

谢秋槿对桑永景向来是言听计从,头一次拒绝他的要求,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但她还是继续坚定地说:“至于退不退婚,得看榆儿自己的意愿。”

那边桑榆刚端着一大盆的关东煮出来,就听见自己的名字,顿时疑惑出声:“什么退不退婚的,谁要退婚?”

桑永景又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跟她复述一遍,说得自己口干舌燥,而后紧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