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烧得远比她要严重,此时怕已是高烧到昏迷。
桑榆见状心下一沉,幼童、高烧不退,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只能让她想到一个后果被烧成傻子。
若只是被烧成个傻子都算好事,最怕直接就这么活活烧死。
桑榆一咬牙,对桑兴嘉说道:“大哥,让我来。”
她去西南地界拍摄时,跟着当地的赤脚医生学过一点皮毛,此时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她的话让桑兴嘉一愣,让她来,她来又能做些什么。
不过长久以来对妹妹的爱护与信任还是让他在第一时间挪开位置,空出桑兴皓身前的空间。
脖子上戴着的木枷严重限制了桑榆的动作,十根手指却还能进行一些微小的活动。
她低头在四下找寻一圈后,很快便找到一根约有筷子粗细的干枝。
半跪着努力伸手将干枝够到手中,而后两手微微用力,干枝直接被掰成两截。
其中一头带着半个斜茬略尖,在自己指尖戳着试了试,桑榆满意地点头,虽然达不到针刺的锋利,但勉强也够用。
桑嘉兴一头雾水地看着她的动作。
正当他好奇自家小妹为何要从地上捡树枝时,便见她蹲在桑兴皓身前,托起他一只手,用树枝狠狠扎下。
孩童的皮肤本就稚嫩,更何况是桑兴皓这种被娇宠着长大的公子哥。
流放之前,他甚至连穿衣洗脸都有婢女服侍,平生吃过最大的苦头也就是不听话时被罚面壁思过。
树枝的尖头轻易扎穿他的指尖,鲜血登时就冒了出来。
“小妹,你这是……?”
哪怕知道桑榆不会故意伤害桑兴皓,桑兴嘉还是忍不住问道。
第二章 放血疗法
“小弟烧得太厉害,放血是现在最好的方法。”桑榆头也不抬,专心地挤压着桑兴皓的指头。
幼童和成人不同,哪怕扎破手指,血液也不会流太多,得用力挤压才能流出更多血来。
那位赤脚医生曾经告诉过桑榆,放血疗法对于高烧的治疗效果特别好。
若是基础的低烧马上就能见效,高烧过上四五个小时也能见效。
但要注意消毒,否则容易感染。
不过事急从权。
如今条件简陋,桑兴皓的病情又重,哪还管得了感染不感染的,就算感染也得人活着才有机会感染。
桑兴嘉听着桑榆的话,满心都是疑惑,他为何从未听闻有这样的治疗方法。
往日里得了风寒,大夫都是开汤剂,一连喝上大半个月才能见好,这法子真能奏效?
桑榆哪管他在想什么,将桑兴皓指头四周的皮肉挤到泛白才堪堪挤出五六滴血来,至此她才长舒一口气。
她已经尽力而为,接下来他是死是活就看命了。
又捡了根树枝,给自己也来上一套放血疗法,她顿感脑内的晕眩感退去不少,这法子的确有效!
这一通忙活看似耗时,实则也才过去三两分钟。
四周或坐或躺和衣而睡的人们渐渐聚集在一起,按之前差役排好的次序站好。
桑兴嘉看了眼仍旧昏睡不醒的桑兴皓,又看看那边快要走过来的差役,一咬牙蹲下身:“小妹,帮忙把小弟扶到我背上来。”
连日来饥一顿饱一顿再加上身上木枷铁链的摩擦,他一个文弱书生早就没了什么气力。
平日里自己走路都难,如今还要再背上个人,怕是撑不了多久。
这一点不论是桑兴嘉还是桑榆都很清楚,但若要是让他们抛弃桑兴皓,显然谁都做不到。
桑榆知道现下不是推辞的时候,也没墨迹,和桑兴嘉配合着,把桑兴皓扶到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