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贺州早就臭了脸,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色色地看着自己的妈妈,走到教室门口终于忍不住,松开妈妈的手,跑到讲台上拿了一块黑白刷,就这样向男人扔去。

男人躲得够快,免于被砸中,到还是被白色粉笔灰糊了一脸,被呛得大声咳嗽,显得十分滑稽,逗得满教室的孩子哄堂大笑,带着一些家长也捂住嘴笑。

男人丢了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讲台上的恶童,却被不甘示弱地瞪回来,随即惊讶于七八岁小孩敏感又锋利的心思,又看到一边的美人妈妈愧疚地靠近自己道歉,只能哑巴吃黄连,灰溜溜地坐到儿子座位上去。

不到中午,家长会就结束了,儿子的事情被顺利解决,慕梨心也放下了,带着小贺州在市里四处玩了一圈,最后母子二人提着满满的零食和衣服回了家。

贺州一到家便进房间摆弄他的小模型,玩到傍晚,吃完饭后开始写作业,时不时停下来拍拍篮球,就这样一直做作业到深夜。

慕梨本想着不打扰儿子,但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儿子房间的灯依旧亮着,便立刻去楼下端了牛奶,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书桌前小小的身影,在暖黄的灯光下倒映出影子,慕梨的心柔软得不行,轻轻地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书桌上摊开了各种科目作业,贺州正在写数学,一页题目写的满满的,唯独中间空了一小块地方,应该是一道难题。

慕梨没读完高中就辍学,平时都是请家教帮儿子辅导,但现下,看着儿子认真写题的专注小表情,慕梨忍不住想要尝试一番,只是二年级的数学题,他肯定可以搞定。

然后就搬来凳子,做到儿子身边,抽出一张草稿纸,准备开始演算推导,但结果一看题目就蒙住,慕梨花了好几分钟才弄懂题意,然后才开始慢慢吞吞地计算,但过了一二十分钟,草稿纸已经被他鬼画桃符了大半页,却只得出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答案。

慕梨懊恼地抚了抚额, 却看到自家儿子早已写完了这道题,然后侧过脸来看他手里的草稿纸。

贺州只看了一眼,就把草稿纸放下,缓缓说了一句:

“都错了。”

“妈妈好笨。”

慕梨羞得无地自容,只能装作没事人一般,给儿子捏捏肩,贺州继续低头写作业,慕梨也不再有辅导作业的野心,就这样撑着手,看着自家儿子专注学习。

贺州已经比同龄人高上许多,五官虽然还有些稚嫩,但也慢慢疏朗起来,长大以后一定是个远超爸爸的帅气男生。

慕梨满足地这样想着,眼睛就开始犯昏,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听到轻轻的呼吸声,贺州放下笔,侧头看着睡着的妈妈,白皙的脸颊在暖黄灯光下愈发柔和,柔顺的发丝披散在肩侧,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

小男孩轻叹一口,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凑过身亲亲覆上妈妈柔软的嘴唇。

“笨蛋妈妈。”

“是我一个人的。”

和妈妈嘴唇相贴的一刻,男孩这样幸福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