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屿的眸光落到徜徉的深棕色上,浓烈的酒香钻入鼻腔。

他成年了,法律上没有约束……

喝酒又不是酗酒,道德上也没有约束……

似乎,没有任何借口说“不可以”。

他凝视着酒,像凝视着深渊。正准备往里探的时候,傅明霜又突然收回了酒。

她送到自己嘴边,伸展天鹅颈,仰头先喝了一口,微微皱了一下眉,说道:

“这酒嘛,也是让人莫名其妙,明明很苦、很涩,也很呛……”

“但却让人沉迷,无法自拔……”

她将酒杯重新递到陆十屿面前,依旧是玻璃杯装着的深棕色液体,但不同的是,在杯身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唇印。

红得那么嚣张、夺目,无法忽略它的存在。

“不用了,谢谢。”陆十屿清醒地,把酒杯推了回去,“我不想沉迷。”

傅明霜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怎么这么久了,你还是那么无趣?”

她转身背对着他,把手里的酒喝完,变相下了逐客令。

明明已经撕开了一个口子,为什么剩下的,却总是这么难?

像撕着撕着,“唰”的一下撕崩了,没有一个着手继续往下撕。

***

陆十屿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脖子上印着傅明霜留下的唇印。

他伸手擦了擦,擦不掉,反而把原来的一抹红推开,变成红了一片。

他懊恼地看着镜子,然后鬼使神差地想起傅明霜在电梯里说的话:

【镜子是个好东西】

【我们以后】

【在镜子面前做……】

“叮……”放在一旁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打断了陆十屿的思路。

沈逆:【喂。你问东问西问了一大堆,但你还没回答我,你去女人街干什么?你来港岛又是干什么?】

陆十屿拿起手机,答非所问,回了沈逆一条:

【我想去看看安倩】

沈逆安静了,没有回答。

陆十屿等了一会,又发去一条:【傅明霜是不是认识安倩?】

用魔法打败魔法,沈逆没再追问陆十屿任何问题。

陆十屿的世界安静了,他走进浴房,让热水冲刷自己,包括脖子上的唇印。

***

来港的第三天。

傅明霜在酒店楼下吃早餐。

“怎么样,昨晚他让你满意了吗?”

傅明霜回头一看,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从她身后绕到她面前坐下。

她不满地打量着他:“你谁啊你?”

男士倒是好脾气,笑着说:“十万。”

“哦~”傅明霜笑起来了,原来是昨晚在酒吧里被自己调戏过的男人。

可又马上撤回了笑容,冷着声音问:“我说过允许你坐下了吗?”

这位置本来是想留给陆十屿的。

那男的还是保持着笑意:“靓女,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昨晚又没让我爽。”

“那今晚?”

傅明霜不屑:“你能出得了多少钱?”

“我这只手表,价值百万……”男人拿出一款镶满碎钻的女士手表,给傅明霜戴上,“买一夜春宵,如何?”

傅明霜余光落在曾经属于自己的那款手表上,轻蔑地笑了一声。

这是老手遇到老手,海王PK海后了?

正当傅明霜想着怎么接招时 ,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

“今天还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