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江稚茵又跑出去看,跟江琳两个人把衣服都拧了一遍,确保不滴水了才挂回去。

得,现在连窗帘都用不着了,各种打底衫和裤子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的,家里老老实实地打开了灯。

因为成国立最近像是没有重要的事要做了一样,每天都给江稚茵打很多电话,说来说去都是那件破事,闹得江稚茵脑袋都痛了,她索性开始装死,偶尔没躲过,就“啊”“哦”“这样啊”搪塞过去,成国立老问她觉得怎么样,江稚茵就假笑着说“我觉得不行”。

手机弹出几条今日飞机因雨天晚点的消息,江稚茵直接滑了过去,想看一部电影,但屋外雨声呜鸣,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再大也看不进去。

家里还没收拾完,桌子上摆了很多杂物,其中有很多是江稚茵以前买的耳夹耳钉,她的注意力落在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上,微微滞住,目光像被胶水黏住,无法移动。

窗外暴雨如注,雷声隐隐,空气是凉的、潮的,缓慢渗透进人的每一个神经末梢。

江稚茵只是突然想,他的耳朵又要痛了。

这雨下得不辨昼夜,日与夜好似失去间隔,江稚茵只能通过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得知已经傍晚, 她准备洗完澡就躺到床上去,结果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指尖在屏幕上久久停滞,江稚茵眼睫颤动一下,滑到接通的那一端。

“我回海城了。”闻祈的嗓音拖拖沓沓的,念得极轻,没什么特别的语气,像一团又开始流转飘散的冷雾,江稚茵听着莫名僵了脊背。

她有些不明所以:“那我得恭喜你这次出差顺利不成?”

闻祈突兀轻笑一声:“这倒不用,这次出去了解了很多新东西。”

“但还是不应该离开这么久的……”

“茵茵啊。”他一直幽幽地讲话,徐徐念出她的名字,尾音挟着一点叹意,“好想见你一面。”

他那边有?O?O?@?@的叮当响声,像什么铁片碰撞,又像什么风铃,江稚茵分不清。

她偏头看了眼外面的大雨:“这么大的雨,我上哪儿去见你?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或者找个天晴的好日子――”

“我不想等呢……”闻祈拒绝,“你不过来我就去你家找你。”

“我搬家了。”

“我知道,问几个人就能打听到。”

尽管这变化微弱,但江稚茵还是察觉到他状态不太对劲,皱了眉质问:“你威胁我?”

“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哪有你的把柄可以威胁?”闻祈说,“自始至终,我都是乞求的态度吧。”

江稚茵没出声,咬住下唇斟酌着。

那边有很轻的脚步声,江稚茵记得出租屋的地板嵌得不算严丝合缝,有几块翘了起来,脚一踩上去就会“嘎吱嘎吱”响。

他踩过那些翘起的木板,江稚茵听到电话那边的雨声似乎变大了一些,应该是靠在了窗台上,手里还在把玩着什么东西。

闻祈今天话很多,本就模糊的声音被重重落下的雨压得更加含混,像从胸腔里挤压出零碎的语句:“今天很好啊,我很喜欢下雨的日子,耳朵是很疼,但还有更疼的地方,所以无所谓,反正你不是知道吗,我喜欢疼痛。”

好像记得所有事情的都只有他一个人,江稚茵的心太宽了,把闻祈挤到一个角落的位置,针对以前的回忆,闻祈满脑子都是她,但一旦他提及某个细节,江稚茵就会懵掉,丝毫不记得。

那些他视若珍宝的、拼命要攥在手里的,好像都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尽数失去了。

妈妈抑郁跳楼的时候没有抓住她的手;王奶奶去世的时候也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她没了呼吸;掌心捂住的那只紫色的蝴蝶,一被他触碰就死掉了。

他永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