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溪够狠,让他去苦寒的大西北牧羊放马,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他怎么受得了草原生活。

况且这个年代,没钱没物资,他一无所有,怎么活下去?

陆明华后悔了,他宁愿劳改,好歹包吃住。

到了大西北,估计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事实上,陆明华在大西北三天饿八顿,就凭借对后世发展的了解,想着熬一熬,等熬过这十多年就好了,到时他也高考回城,再去港城找宁臻臻那个贱女人算账。

至于阮云溪,她以为他嫁军官随军就能躺赢?

做梦!

他沦落到这个地步,少不了阮云溪的功劳。

火车上,肚子咕咕叫,毫无准备,还带着断裂的双手,窝在角落的陆明华,不知道前方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知道,他一定会报仇,让背刺他的人,后悔不迭。

此时,宁臻臻在医院被叫醒:“车就在外面,别以为你割腕就能逃避下乡,没用的,就算死,你也得死在下乡的地方。”

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唇无血色的宁臻臻被两个知青办的人架出医院,塞给她一个包袱和介绍信,以及下乡通知书,把人送上火车交给带队的人看着:“别让她跑了。”

“我......我还没回家收拾东西。”

“不用你回去收拾,我们已经把你的行李带来了。”说着丢了一个破包给宁臻臻,里面是她们随便收拾了一些东西,和别人大包小包不同,她就是塞了两套补丁衣服,还有一双解放鞋,一个水壶,一个搪瓷杯,吃的是没有的。

他们去宁臻臻住的林明华家才知道,家里空荡荡的,除了放在门口的那些东西,再也找不到其他能用的。

水壶满满当当的,装了一水壶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