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经脉隐隐约约传来暖流,一股充盈的感觉涌入四肢百骸。

巳钰清又重复着之前喂血的样子,划开自己的小臂,滴滴鲜血顺着尾指流进乌机的口中。

凉,苦,腥,稀。

蛇妖的血液尝起来并不粘稠,也并不香甜。

但这珍贵的黑蛇血润着乌机的嗓子,反而使得喉咙的每一块肌肉都宽慰了,犹如沙漠之中饥渴的迷路旅人喝到了一口枯井中的腥水,也如获至宝。

乌机觉得难吃,但他实在是太口渴,喉头咕咚几下,贪婪地吞咽着流进嘴里的鲜血。

他的盆骨被进得很疼。盆骨很窄,隔着一层肉都要被撞散了。不知腹痛是否因此而来?

巳钰清把乌机的两腿合拢,一挥手,一块蛇鳞幻化成的黑绸出现在他的手中。黑绸闪着不规则的星点黯光,衬得巳钰清的手更加苍白。

蛇妖把黑绸披在乌机的身上。他本来想做一件衣服的,但是他没见过人类的衣服如今是怎样的,他也忘了衣服长什么样。长衣的样式他也许是曾经见过,如今模模糊糊的记忆揉作一团,那人类衣服的模样倒像是一片有棱有角的混沌。

变不出来,算了。

一开始这黑绸冰冰凉凉,贴在肌肤上没多久,便开始生暖。

巳钰清把乌机的脸转过来,看看他清醒的怎么样。

他把乌机的腿向右抬了抬,臀部着落在柔软的、层层叠叠的黄花萍草上,转手抚摸乌机的脸。

乌机的肩膀离巳钰清近了几分。

巳钰清的眼睛只能看得到模模糊糊的影子,当他准备凑得更近时,胸口一痛,四道半长的血痕直直从胸部拉到腹中。

乌机睁着一双漆黑得毫无闪光的眼睛,死死盯住蛇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