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锡还留在树下,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走。

化作原型上了树,寻了个枝丫,白头鹰便歇下了。虽然自己是夜行妖,但白天采了那么久的药,也是会累的呀。

凌晨。

白锡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敏感的鹰妖探出头来。

树下的妖修不见了,破被子也不知去向。

白锡瞬间紧张到了极点,振翅冲出,却发现不远处的小溪旁边躺了一个人,那人身上裹着的不是山脚下捡来的破被子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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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是从凌晨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吗?”

白锡无奈道:“嗯。他……看上去很饿……”

乌机嘴里嚼着草,木木地坐在大树底下,身上披着破被子。对身边的一切都视若无睹,黑漆漆的瞳孔里什么都没有。

五娘蹲下来瞅了两眼,又用手探了乌机耳下的中魂穴道:“看样子,真是缺了魂魄,心智受损了。”

白锡:“能恢复吗?”

五娘:“为什么要恢复?想死呢?”

白锡嘴唇翕动,什么也没说。

乌机背靠大树,面前的两个妖在讲话,但他什么也听不懂。五娘伸手摸了他,也没有反应,眼珠子都不转两下,只往下看,好像地上那丛草是什么有意思的玩意。

天还没亮的时候,白锡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发现树下的妖修不见了。好容易在小溪边找到他,看见这妖修把头伸到岸下饮水……看样子很渴,而且走不了路。

喝了几口清凉的溪水,妖修又手一深脚一浅地爬回了树下,腿上挂着破被子,眨了眨眼睛,又睡过去。

后夜,白锡一直没睡。

天一亮光,乌机就醒来了。咂咂嘴巴,回过头去啃树皮。

白锡在树上看着,心里大为疑惑。

似乎是觉得树皮又干又硬不好吃,咽下了一口木碎渣子后,乌机拔了两根草,放进嘴里咬。

鲜草多汁而叶嫩,滋味比起树皮要好些。乌机又摘了朵花,认真地吃起花花草草来。

酸的苦的都没有吐出来,见到什么都塞进嘴里。没一会,地上的草秃了一块。

手里带着泥土的草根刚要进嘴,一只白头大鹰俯冲而下,击飞了乌机手中的草根。

乌机愣愣地看着那只大鹰。

白头鹰化作一个裸露上身的少年,伸出手道:“吃这个,别吃草。”

他刚好饿了,就去山顶摘了些果子。回来的时候,碰见乌机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啃草,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他不该吃肉吗?

少年的手里有两颗红彤彤的果实,应该是洗过了,上面还挂着莹莹发亮的水珠。

乌机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睁着眼睛不说话,空气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在一片凝滞的空气中,乌机嘴唇张开,没发出丁点声音。眼神里有些疑惑,思考无效。

白锡一瞬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那只手还伸在半空中,色泽饱满的熟果披着水珠躺在麦色的手心里。

白锡妥协了,决定亲自喂他,先填饱肚子,就不会乱吃草了。

少年把果实怼到乌机嘴边,乌机下意识张开嘴巴,那颗果子便贴着锋利的犬齿入了口。

这果子酸酸甜甜,滋味比草要好太多。

将果子吞进肚子里后,乌机尝了甜头,又张开嘴巴,一副等待投喂的样子。

“你这家伙……真的是天煞乌机吗?”

白锡嘀咕着,把最后一颗果肉丢进乌机的嘴里。

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