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见的穿起了便装,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衬衫。

但下面依旧是绷紧了腰线的军裤,裤腿收紧在长筒军用皮靴里。

他似乎就没有便装。

一大早,他就接姜凤杳出去踏青。

冬去春来,春花烂漫,二人走在山坡上,姜凤杳手持一大束粉色玫瑰,笑着看向他:“打算送花送到什么时候?”

肖笙面不改色:“每次见到您都要送。我说过的,要给您世上所有最漂亮的鲜花。”

明明是很浪漫的话,在他口中说出来,都像是钢铁铸成的。

“噗,你摘下墨镜,让我看看。”

肖笙顿了顿,无奈的拉着姜凤杳在草地坐下,摘下墨镜。

“怎么了?”

阳光下,那双黑洞洞的瞳孔也像是被打了柔光灯,显得萌萌的。看向姜凤杳的时候含情脉脉,并没有他语气里那么坚硬。

“肖笙,你……是故意不孵卵吗?”

姜凤杳发现他每次都掐着时间,避开自己的排卵期才来圣雌宫宿下。

这导致所有兽夫都有了至少一个孩子,他却始终没有孵过卵。

就连白泽都已经有了第二个凤卵。

他神色一怔,却很快淡定如常。

“殿下终于问我了。我还以为……您不会惦记这件事。”

肖笙笑了笑,摘下那个巨大墨镜后,他的表情就显得生动了许多,不是只有一个下巴示人,那张俊脸也几乎仅有姜凤杳可见。

“我幼年……过的不太好。总觉得,幼崽这种事,很可怕。”

姜凤杳在他提到幼年二字,就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原文中记载,他是被自己的雌母抛弃的。

“我工作忙,圣雌宫这边总是不能天天过来看。”

姜凤杳:“圣雌宫有足够的人手帮忙孵化幼崽和保育,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全部顾虑。如果只是这样,岂不是大家都不敢把自己的凤卵放在这里了?”

姜凤杳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肖笙无奈,连连溃败。

只能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

“阿杳殿下,我是变异白蛇……万一,我们的幼崽也是变异的,岂不是污染了阿杳的血脉。”

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很轻。

姜凤杳心头一酸。

说起来肖笙是她所有兽夫里面最懂事的一个。

除了在那种时候,有些特殊爱好。

但也从舍不得伤到自己,每次自己一掉眼泪,他哭的比她都凶。

平日里,很少真的争风吃醋,就偶尔在单独相处的时候,拿那些拈酸吃醋的事泄愤,倒也只是助长几分情趣。

他真的,很懂事。

姜凤杳挤在他怀里坐下,面对面的去拉扯他的脸颊,揉的他的脸不住变形。

“哎呀,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姜凤杳两只白白软软的手把他的脸几乎压成了一张饼。

“变异白蛇又能怎么样?什么叫做污染?”

“你不要把自己陷在过去的事情里,一直因此而自卑。你要睁开眼看看你现在所处的世界,所处的环境。”

“你是堂堂禁卫军统领,就算哪天涂山泫烨都不在了,你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上。”

“在皇宫,你就是镇守皇宫的最高武力。”

“你的身份显赫地位尊崇,血脉这东西,先不说本就没有高低贵贱,就算被强行分成阶级,也只会随着你的阶级而变动。”

“你的血脉,也早已经无比尊贵了。”

“更何况,我爱你,重视你,想与你有我们血脉相融的孩子,难道因为眼睛大一些,就不喜欢他吗。你也不会因此嫌恶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