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耿桓只用一只胳膊就把他毫不费力的压在身下。
狠厉的声音贴着程叶川鼻尖响起,一字一句用了最后的耐心,“别逼我对你动手,给我!”
“不要…”耿桓沉重的身体压制在他身上,钝痛连成一片疯狂席卷而来。
程叶川侧过痛苦的脸庞,用尽全力恳求着:“这是我妈妈留下来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把这一个留给我好不好!”
“程叶晚带的项链也是我妈妈留下来的!”
耿桓发狂般怒吼着,摁住程叶川的大掌不断用力,几乎要把他怼进僵硬的地板中,“我把这个留给她?谁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消瘦的肩胛骨磕在地板上,手腕上的钳制不断加深,程叶川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耿桓捏碎,却依然拼命握紧拳头。
耿桓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翻身直接跨坐在程叶川腰间,双腿禁锢住程叶川挣扎的下半身,伸手去掰那只紧攥的手心。
指尖如被铁钳一点点撬开,程叶川的冷汗从发丝上滑落下来,混着鼻尖的汗水,一起痛苦的流向脖子。
伤口已经痛到麻木了,他知道今晚的耿桓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绝望的闭上眼睛,压在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轻。
耿桓举起那串不起眼的珠子,用一种胜利者的姿势起身俯瞰着他,恶狠狠的说:“程叶晚敢动我的东西,就不要怪我毁了她的念想。”
他两步冲到房间的阳台前,拉开落地玻璃门走出去,房间的楼下正对着后花园,宽敞的私人泳池占据了大半个地面。
珠子被耿桓高高举起,向后猛蓄了一道力,紧接着用尽全力向楼下挥去。
飞舞在空中的弧线像一道流星,在水中溅起一滩不起眼的小水花,转瞬消失在浓重的黑夜里。
程叶川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他没有听过母亲的声音,嗅过她的味道,甚至连她怀里的温度都未曾感受过,就永远失去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关于母亲所有的记忆,都只存留在几张破旧的照片,还有母亲生前唯一留下来的一对首饰。项链分给了他,手串留给了姐姐。
程叶川视线紧紧跟随者那道飞舞的弧线,在项链坠落消失的一瞬间,眼底的泪也倏地涌了出来,滚落在那张惨白的脸上。
他抬眸盯着耿桓。
那双看起来永远怯懦,无害,畏缩的眸子里,第一次噙满了愤怒和怨气。在仔细往里瞧,甚至还充斥着深深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