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遗照就被换成了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纱照。
世界上再没有关心他的人,耿桓活成了一只刺猬,把自己的柔软和脆弱都藏了起来,刺的任何人都不敢接近。
想到明天的这个时候,耿永德又要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耿桓鼻子倏地一酸,他轻轻蹭了蹭鼻尖,倔强地看向天花板,逼散眼中的水汽。
他不是委屈,只是有点想妈妈了。
“来叶川,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你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直接告诉我…”
耿永德的声音从门口飘过,耿桓立刻机警地竖起耳朵。
声音很小,听不真切,隐约是程叶川的细语,“我不用…不用这么大的房间,能睡觉就可以了…”
耿永德咯咯地笑了出来,他阅人无数,打眼就知道程叶川这个孩子,胆小又内敛,是一个受欺负都不敢反手的人。
当初决定娶程叶晚,也是看重了他们俩姐弟性格单纯,为人老实,省的日后节外生出一堆破事,他笑呵呵地说:“以后这就是你家,咱们自家人住的屋子,可不就得是最好的,你进去看了就不愿意出来了。”
程叶晚娇俏的笑声响起,“小川,没事的…咱们先进去看看…”
门外的三口人听起来格外和谐,仿佛他们才是一家子,而他只是一个卑微留宿的外人。
耿桓以为自己经历了上一个恶毒后妈,已经被历练的毫无波澜了。可真当别人拖家携口的住进来,他心里的恶心一点没少。
尤其是程叶晚,只要听到她的声音,想起那张故作脆弱又伪善的脸,他就抓狂到上天,恨不得直接撕了她那张虚伪的皮。
走廊的声音渐渐只剩耿永德和那个女的,耿桓在心里估摸,程叶川因该留在了自己的房间。
他眼光一动,等两个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他飞快地推开房门,一步闪到了程叶川的门口。
程叶川正僵在门口,对着偌大的房间发愣。
进门一个简单的衣帽间,就比他原来的房间还大了一圈。纯木定制的书架,实打实的占了半面墙,他这辈子读过的书都塞不满。
脚下的地毯软软的,走在上面极不真切,阳光透过阳台落尽屋内,但头上双层的水晶灯依然开的铮亮。
程叶川怕自己的鞋子搞脏了地毯,小心翼翼的在门口脱了鞋,有些吃力的倒退着,赤脚把行李拖进屋内。
他的衣服一年到头也只有几件,根本用不上什么衣柜。半包行李中,几乎都是他的课本。
程叶川蹑手蹑脚的踱步到书柜前,踮着脚把书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