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看你以后考个什么状元。”
身后的床垫吱嘎一声,养父坐了回去,从抽屉里拿钱――打牌的时间到了。
温伏敏捷地从地上起身,像兔子一样窜出去,跑到门口的水龙头面前,用冷水胡乱冲干净满头满脸的血。
他知道自己有书读了。
人牙子也有自己的关系网,没过多久,温伏在附近的镇小入学。
他白天在学校上学,晚上和周末就在养父的指使下潜入各种公共场所进行不起眼的盗窃。温伏的手腕上总是带着青紫的指痕,那是一次次不慎被人发现时,所有人下意识抓住他的第一个位置。
偶尔温伏的鼻子和脸也带着青紫,是养父喝了酒或打牌输了钱拿他发泄的结果。
他们搬迁的频率很高,因为温伏偷钱被抓总会有几次逃不过被送去派出所,去的次数多了,警察就会起疑,从对温伏进行口头教育变成了对来接他回家的养父进行探究的审视。
每当养父收到来自警察的打量时,就是他们连夜搬迁的时候。
读书,偷盗,被抓,转学。
读书,偷盗,被抓,转学。
读书,偷盗,被抓,转学。
温伏对这样的日子渐渐麻木了。
唯一愈发敏捷的是他逃跑的速度,只有跑得越来越快,才不会被人抓住,不用随着年龄长大得到路人越来越少的怜悯从而在被抓包时承受更重更狠的打,也不用一次次被送到派出所,看着早已熟悉的警服,接受那些他早已学会不去听的苦口婆心的教育。
更重要的是,只有跑得更快,见警察的次数更少,他才能减缓养父搬迁的频率,得以延长自己在一个学校接受学习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