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伏悬着腿,跟费薄林对视两秒,理直气壮地嗖一下把脚踏进积水里。

费薄林:!!!

他一把把温伏的脚捞起来,连同人一起,拦腰扛到卫生间,强行拉着人一块儿洗了个澡。

从头到脚被费薄林涮了个彻底以后,温伏老实了,再也不敢随便去踩积水了。再踩非得被费薄林洗掉一层皮不可。

他沉默地任由费薄林给自己吹头发,吹完以后闷闷地上床窝在费薄林怀里睡午觉。

细雨淅淅沥沥地下,带着草根和泥土气息的凉风穿过窗户吹拂在他们身上。

这一觉绵长安静,他们的呼吸宁静交缠,梦里都是香樟树叶在雨中翻涌的沙沙声。

费薄林醒来时床外夕阳正好,他从床上坐起,打开了床边的窗户。

漫天霞光照进他的眼底。

他听见十年前的风无休无止地涌进自己的胸口,温和而热烈,像多年不见的好友,冲他诉说这九年间故土是否沧海桑田。

费薄林想起自己送走温伏后回到家的那天,暮色也是如此美丽祥和,他想起自己的思念。

他眺望着远方大片异色繁云,轻声喊:“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