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受风的,他愣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他对昨天晚上最后的记忆仅仅停留在谢一宁说想去佛罗伦萨读书的那一刻,再往后,他的大脑就是一片空白。

他的腰上搭着一只胳膊。

温伏一如既往手脚并用地抱着他睡觉,乱糟糟的头发盖住了额头,眉心正好磕在他肩膀。

费薄林揉了揉太阳穴,轻轻把温伏的手拎开,自顾下了床,关掉电风扇,去厨房煮面。

面煮好端出来时温伏照常已经洗漱完坐在桌前等着,费薄林刚把碗放下,瞧见温伏嘴角还有点牙膏沫,就抽纸去擦。

擦着擦着发现不对劲。

温伏嘴角和上唇有点红肿。

费薄林扔了纸,边看温伏埋头吃面边问:“昨天晚上――”

话没说完,他捕捉到温伏吸溜面条的动静停了一瞬。

“怎么了?”他偏头去瞧温伏的神色,“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温伏把嘴里那口面吃完,从碗中抬头,目光逡巡着费薄林的脸,说:“昨晚薄哥喝醉了。”

虽然不大想承认,不过费薄林还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头疼就算了,没有谁会感冒一场就彻底断片的。

“怎么回来的?”他问。

“走回来的。”温伏说。

温伏不会对他撒谎,所以费薄林接着问:“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温伏低头吃面,过了两三秒,才回答:“薄哥闯红灯了。”

“出事了吗?”

比如撞到人或者车什么的。

温伏摇头:“没有。”

“还有呢?”费薄林直觉昨晚不止发生了这一件事,“我做别的没有?”

温伏看起来心不在焉,想了想,慢吞吞道:“昨晚有人买烟,烟二十五,那个人付了三十,薄哥找他五十。”

“……”

费薄林低声道:“我还看店了?”

“嗯。”温伏点头,“薄哥看起来很正常。”

“还有别的吗?”费薄林听温伏说这些,感觉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走向洗手间,挤了牙膏再刷着牙出来听温伏继续说。

温伏这面吃得断断续续,一边吃一边脑子里飞快地转,思考怎么用费薄林能接受的方式说出昨晚的事。

“薄哥还怪我。”他说。

费薄林刷牙的手一顿:“我怪你什么?”

温伏看向他的下巴:“怪我给你撞的伤。”

费薄林顺着他的目光,自然而然明白了是哪里的伤口。

不过他有些诧异,他怎么会怪温伏?

别说喝醉了才敢吐真话,费薄林扪心自问自己脑子里一万个真实的想法,没有一个是曾怪过温伏的。

“那我有没有让你做什么?”他从倚靠的墙壁边起身站好,一副煞有介事的神色。

“你让我道歉。”温伏还是没把话说到底。

“道了吗?”

“道了。”

费薄林追问:“怎么道的?”

温伏低垂着眼,安静了两秒后说:“你抱了我。”

费薄林果然端正了语气:“然后呢?”

温伏扭头,观察着他的脸色,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凝重和蛰伏着的恐慌。

他心里的想法从来不动声色,偏偏看他的人是温伏,温伏能把他眼底的每一分情绪看个透。

费薄林真的在担忧昨夜是否做了出格的举动,他不允许自己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对温伏做出越界的事,仿佛温伏说出事实的下一秒他就会被悔恨淹没,再也无法原谅自己。

可惜清醒的费薄林不允许自己做的事,那个喝醉的费薄林全都替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