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坐着,费薄林站在他身前,一垂眼就能看见温伏宽松衣领下的身体。
温伏还是那么瘦,正是抽条的年纪。费薄林养他这一年,送进他嘴里的牛奶米饭全给他长骨头去了,身上是一两多余的肉都见不着,一套上费薄林宽大的毛衣,就能看见温伏领口上方的两根细细的锁骨。
费薄林把牛奶放在桌上,自然而然伸手进温伏的衣服下摆――果然没穿秋衣。
他又低头去看温伏的脚脖子。
温伏近来不知不觉又长高了点,戎州入秋那两个月,有段日子温伏每天大课间跑完操回到座位上都在捶腿,有几回费薄林瞧见就问他怎么了,温伏说是腿疼。
费薄林问哪儿疼,温伏说小腿,小腿骨头疼。
具体是哪又说不上来。
后来晚上睡觉,温伏偶尔会半夜抽筋,小腿抽筋像有人拉着肌肉往两边扯,温伏能忍疼,但还是会痛得从床上坐起来,只是为了不吵醒费薄林所以不吭声。
那天半夜费薄林醒了,一睁眼看见温伏坐在床头,抱着屈起的左腿小腿,脑袋伏在膝盖上,望着窗户轻轻吸气。
他摸上温伏微微弯曲的脊背,用尚未完全苏醒的声音哑着问:“腿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