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有个好样貌也行啊,这个念头突然的冒了出来。
现在是什么时代?流量为王,颜值即正义。直播镜头下,多少青春靓丽的脸庞换来盆满钵满。
她呢?
李沫沫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触碰到自己干燥又毫无光泽的脸颊。
镜子里的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了。
五官扁平,像是被随意捏合后忘了精雕细琢,组合在一起只有寡淡。
尤其是不笑的时候,唇角微微向下撇着,连她自己都觉得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刻薄和愁苦。
她低头瞥了眼自己,身材比例或许还算匀称,可身高穿鞋一米五八,在南方也算矮了。
比例再好有什么用?T台上那些摇曳生姿的模特,哪一个不是踩着恨天高睥睨众生?她这样的“矮子”,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
脑子嗡嗡作响,像塞进了一团被狂风搅乱的棉絮。
办公室里空调低沉的运行声,窗外城市遥远而模糊的车流喧嚣,混杂着老板微信提示音那令人心悸的“叮咚”声,还有自己沉重的心跳,所有的声音都在耳道里疯狂冲撞、放大,汇成一片令人崩溃的轰鸣。
她死死闭着眼,试图把这令人窒息的噪音隔绝在外,让混乱的思绪稍微平息。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声,突兀地穿透了这片混乱的声浪,由远及近,清晰地撞入她的耳膜:
“注意看,这道题的关键在这里。求导之后不要急着代值,先看定义域。所以这个函数的最小值不是2,而是√3…………”
什么?求导?定义?数学?
李沫沫的眉头紧紧锁起,几乎要在眉心拧出一个死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累得幻听了吗?怎么会有高中数学课的内容钻进耳朵?
那声音带着一种属于课堂的权威感,还有一丝被学生反应迟钝激起的焦躁。
幻觉,一定是加班太久,神经错乱了。
她用力甩了甩头,想把那荒谬的声音驱逐出去。
然而下一秒,一股极其熟悉又极其陌生的混合气味,强势地钻进了她的鼻腔。
干燥的粉笔灰特有的微尘气息,带着点淡淡的石灰味道。空气里似乎还飘浮着青春期少年少女身上混合的、若有似无的汗味。身下,不再是办公椅劣质的人造革,而是硬邦邦带着点木头纹理触感的平面。
???
一股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惊悚感如同冰水,瞬间从头顶浇灌至脚底!
她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然收缩,随即难以置信地瞪大到极限!
刺眼的白光褪去,视野聚焦。
眼前不是办公室那熟悉的格子间隔板,也不是惨白的天花板灯管。
头顶是几排老旧的长条日光灯管,光线算不上明亮,甚至有些发黄。
墙壁是那种最普通的,刷得不太均匀的白墙。
靠近天花板的地方能看到细微的裂缝。正前方,是一块巨大的、墨绿色的黑板。
上面用白色粉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字母,笔迹带着一种熟悉的潦草。
旁边还有用笔写的距离高考124天。
一个顶着啤酒肚、穿着洗得有些发白Polo衫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讲台中央。
他头顶中央光秃得锃亮,只有右边耳侧上方顽强地保留着几缕稀疏的头发,被他精心又徒劳地梳向左边,试图覆盖那片不毛之地。
此刻,他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激动处,细小的唾沫星子在透过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里闪闪发光。
这不是数学老师老宋吗??
卧槽给我干哪儿去了?
李沫沫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血液轰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