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几个电话,就把手机交给了信息部门,转身给徐熙回消息。
徐熙接完电话回来,看着病床上缩成小团的女孩,内心还有些后怕,想着还是要严肃一些。
她刚走近,就对上一双颤抖的眼睛:
“我没有…杀人吧…”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徐熙的语气依旧温柔:
“轻微脑震荡,他活该。”
她拿起一旁的茶杯,草本香随着水蒸气飘散出来:
“再喝点吧,安神。”
“谢谢。”萧筱接过,又重复一遍:“谢谢。”
徐熙明白萧筱的意思,揉了揉好友的头,想着还是改日再谈,先让受了惊的女孩好好休息:
“都处理好了,别怕。”
但她没想到,女孩哭了,拉着她的手哽咽道:
“我好蠢…你,千万别告诉他…”
“我只是太怕…我只是想试试…我不知道…”
温柔的安慰让她高高挂起的心落了地,可落地之后,那隐瞒的情绪和脆弱在此刻再也无处遁形。
也许是因为狼狈和愚蠢都被看到了,也许是因为声音太过可靠,也许是因为拥抱太过温暖,也许是因为对方毫无偏见的眼神。
也许是因为无法跟外人讲述的故事,一直渴望被听见。
她知道徐熙也在这个圈子里,她们的初遇就是在R市的会所,她想也许她能知道答案呢?
徐熙抽出几张纸,塞到女孩的手里:
“小小,这么叫你可以吗?”
萧筱擦了擦眼泪,点头,在好友的温柔下终于止住了眼泪。但对方之后的问话,却一针见血。
“你为什么不想我告诉他呢?”
为什么…?
她很害怕他知道。
可为什么…?
徐熙的声音带了一些严肃的意味:
“今天确实很危险,刚刚阿洋告诉我,搜出来了不少针孔摄像头,电击棒,还有违禁药品。他不是第一次作案,背后也有很成熟的体系。”
“盗用的还是别人的视频和图片。”
“骗一些因为好奇的小女孩,还有刚入圈的新手。”
“通过价格表进行目标筛选,打着调教的名义去骗炮,然后趁机留下把柄去盈利。”
她没有再继续,话说到这里,她想萧筱最清楚倘若今天没有挣脱成功,会发生多少不可挽回的事。
“我很害怕,我害怕我来迟了,更害怕已经发生了什么,我想阿杰的害怕不会比我少,尤其是还在那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都赶不到,那种无力感,每个人都不想承受。”
徐熙将女孩哭湿的碎发别在耳后,轻轻问:
“可以告诉我吗?”
“你和阿杰之间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想要下软件。”
萧筱抱住膝盖,埋着头,沉默了很久。
“我好像坏掉了。”
“我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调教。”
女孩始终没有抬头。
“他们说是雏鸟效应,是斯德哥尔摩,是吊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到最后,女孩反反复复呢喃着,就像在说服自己,但看起来却更像陷入魔怔,困在一个打不破的魔咒里:
“我不能回头,我要前进。”
“要爱自己,要做自己。”
徐熙很心疼,她也有过犹疑的时刻,但她一直对自己的属性很坦荡,至少不会怀疑自己的心。
“你现在不喜欢他了吗?”
萧筱想说当然,可却怎么也道不出口。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可她害怕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