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记起男人在餐桌上的谈笑风声,总是恰到好处将她的尴尬抹平,她无非是眼神的一个停顿,就能在下一秒得到特殊的照顾。
她不敢的,畏惧的,他从替她做,到鼓励她自己面对。
是不一样的,她知道,那是不一样的。
就连她自己,都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变得只会去追求镜子里完美的自己,只有他会在意她镜子之外的茫然和苦痛。
是不一样的,她知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能照顾好自己,脱离不开男人一步一步将她带离那些噩梦。
她不知道如何描述命运突如其来的转折,她只能称之为温柔。那么温柔,那么,那么温柔。
她说她爱他的温柔,并非在说那温柔的眉眼凝固成的假面,更与他处处留情的社交演出无关。她爱上的温柔,是他无意的滋养,将她不断溃烂的伤口,一点点填平。
可她也正是因此,她也恨透了她爱的温柔。
这个温柔,是他的无心之举,可每一个心生眷恋的人,到最后,都不得不从他的故事里退场。
可他们还要朝夕相处,甚至还要扮演恩爱,多么残忍啊,不完全退场所蕴含的意味,格外残忍。
在白日,她告诉自己没关系,他也不过是自己人生的一个篇章,她还年轻,她找到了她的方向,她还会遇见更多的人,书写更多属于自己的故事。
而在黑夜,她却无法否认,她的字里行间,处处没有他,却处处都是他。社交场合不得不虚与委蛇时,她唇角的弧度,都是他的影子。
学业忙碌,旅行充实,可那不足以度过黑夜,哪怕那是有人作伴的黑夜。
好残忍的温柔。
好难告别的温柔。
萧筱闭上眼,在温柔的怀抱中,藏住自己的眼泪。
一滴,两滴,她轻轻抹去,不留痕迹。
暖暖的被窝里,白茶与广藿香交融,可却只剩下一个人的身影。
你是我的吗?
这样的你,真的会属于任何人吗?
沉睡的男人无法回答女孩内心的疑问,也无法挽留静默的背影。他睡得很沉,他太想念白茶香了,他终于做了个好梦。
乘电梯到楼下的萧筱,吻了吻同样在午睡的彭萧星:
“做个好梦。”吃肉群?⑦﹔①ˇ零﹀⑤︿⑧︿⑧⑤⑨︰零﹐
她轻轻道。
九点,男人被铃声吵醒,下意识想要赶紧关掉声音,怕影响女孩睡觉,可转身才发现,身边早已没了女孩的温度。
他看见来电人和时间,难免低骂了一句,但还是很快接了起来:
“喂。”
“你叫我安排的可以取消了。”
手机对面的声音幸灾乐祸,彭杰下意识皱眉,但还是沉住了气:
“你知道什么了?”
“我老婆跨年要邀请老师来家里做客。”
醒来发现老婆走了已经够恼火,这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话,让彭杰几乎就要挂断电话,忍不住骂道:
“那关老子屁事?”
“啧啧啧,火气这么大,憋久了?”
“本来还想邀请你的,看来还是算了。”
好友得意洋洋的语气终于让彭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什么意思?”
“没啊,彭少既然不感兴趣,就算了。”
“汪洋。”
“嗯哼?”
“萧筱要去你们家跨年?”
“我可没说啊,是你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慵懒的声线带着笑,等对方说了句“谢了”,还不忘记占便宜:
“跟爸爸客气什么。”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