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

他心里微微一沉,又撞了撞对方的下巴,依旧得不到回应。

周暮时一点一点,把被锢住的手抽了出来,扬起对着贺隅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清脆声响过后,一道沙哑的男声在耳畔响起:“疼……”

“疼就别睡,”周暮时的语气听起来比平时更冷硬,“你受伤了吗?”

贺隅没回答,过了一阵才缓缓反问:“你呢?”

“没有。”

“嗯,”他说,“我也没有。”

周暮时不说话了。

额头上传来温软的触感,贺隅的唇在他眉心扫过,蹭到额角的伤口,低声道:“别皱眉头……疼不疼?”

他的语速放得很慢,好像一字一句都很费力气似的。

周暮时感觉胸口一梗,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又睁了睁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听见自己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身上的人又沉默了,这一次,很久没有再传来声音。

像是睡着了。

手心里一片湿黏,是血液。

不是他的。

周暮时再次低下头,嘴唇微颤地贴住贺隅的脖颈,从微弱的跳动里汲取着安全感,他睁着眼,从废墟缝隙里却看不见光,半响,张嘴在对方颈上用力咬了一口。

贺隅终于动了一下,被疼痛刺激得醒了过来,他似乎无力地笑了一声:“这么凶……”

“贺隅,别睡,说话。”

“嗯……说什么?”

“什么都行。”

男人又沉默了,沉默到再次让他心慌,即将要开口再次催促时,才贴着他的耳廓,嘴唇微动,用微弱得几不可闻的气息道:“……我爱你。”

然后像是耗尽了力气,伏在他肩头彻底安静下去。

在Alpha残余的意识里,惟剩下脖颈上传来的深刻刺痛无比鲜明。那个高傲冷静的omega深深咬进他的脉搏里,像一只呜咽的困兽,在不见光的黑暗里无声悲鸣。

60】

第章

耳畔是液体下落的滴答声,和通风口流动的空气,周暮时撑开眼皮的瞬间,一切声响都远去,被监测仪器的不断鸣叫取而代之。

有人循声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床边低头查看,问:“您还好吗?”

他睁大眼睛,朦胧的视野慢慢清晰,看清了病房里熟悉的摆设,和面前医生的脸。

没有断瓦碎棱和头顶黑暗,手掌心里干燥而冰凉,温热粘腻的血液没留下痕迹。

一杯温水插着管子递到周暮时唇边,他喝了一口,湿润了干涩的嗓子,单手缓慢地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看了眼另一只打了石膏的手臂,开口咳了一声,问:“断了?“

“是的,骨折情况不严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痊愈,“医生边说着边翻开手里的体检报告,推了推眼镜,”不过……“

周暮时抿了抿唇,打断他:“贺隅呢?“

医生一愣,道:“他在隔壁病房,暂时还没醒过来。“

“伤得怎么样?“

“断了三根肋骨,脏器轻微震伤,出血量有点大,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周暮时垂下眼,低声道,“没死就好。“

一口气松下来,他不禁有些眩晕,皱着眉揉了揉额头。

医生看了看他的脸色,眼神微变,拿起了手里的报告,“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您……“

っ管里浩,恶是奇奇龄流吧龄恶一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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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推开病房门走进来时,心里略有几分奇怪的忐忑。

这份忐忑在看到周暮时冷若冰霜的脸时,就变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