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自魔纹显现后,蒋愿自觉心性并无变化……这……
蒋愿想得出神,过了许久,佑寻终于被人押了进来,蒋愿不由得站起身。
云绛也不废话,抓过佑寻的头发,将这临阵逃脱的胆小鬼扯到蒋愿面前。
“看清楚,他是我姐姐的儿子吗?”
佑寻身量不高,胡子拉碴,身上一股馊味。他逃亡多日,早已精疲力竭,颤巍巍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道:“长这么大,这我怎么认得出……”
云绛直接揪下佑寻一块头皮,疼得他连连惨叫,“魔尊!饶了我!我是真不知道……”
“别废话,我且问你,那孩子活着没有?”
佑寻低头仔细回忆了一番,“当年谢霁寒确实抱走了云小姐的孩子……但是……”
“别吞吞吐吐的。”
“但是……那小孩是死是活,我根本不知道啊!谢霁寒对孩子做了什么,我根本没看到,我急着逃走……我……魔尊,饶了我吧!”
这番话天衣无缝,云绛思索片刻,没有发觉漏洞,“这么说,我外甥是死是活,都有可能?”
“对,对,魔尊,饶了小的吧……”
蒋愿暗中松了一口气。
“哼。”云绛冷笑一声,这叛徒居然还敢奢求活着。
已经得到了口供,佑寻也没了用处,云绛一句废话不说,五指锁紧,眼看就要抓碎他的天灵盖。
濒死之际,佑寻求生本能爆发,他忍着剧痛飞快道:“魔尊,当年我逃跑实属万不得已,魔修中有奸细,向谢霁寒透露了小姐的行踪……”
云绛一惊,松开了手。
虽然无法断定蒋愿的真假,但一直扣着人也不是办法,因此云绛把蒋愿送回了屋。
蒋愿目送仆从走远,又等了一刻,拉开门跑到了顾沧澜的院子里。
顾沧澜正坐在葡萄藤下喝茶看书,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书页,尾指带着墨黑玉戒,尊贵地像坐在泽苍派大殿里,他总是有这种本事,就算虎落平阳万人唾骂,也活得不食人间烟火。
蒋愿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顾沧澜翻了一页书,“急什么?”
蒋愿把今天发生的事囫囵一说。
“哦。”顾沧澜平平淡淡应了一声。
蒋愿狐疑地瞧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佑寻被调包了?还是你威胁了他?什么时候的事?是谢霁寒的安排……”
顾沧澜从书里抬起眼,朝蒋愿勾勾手指。
好奇心竟让蒋愿忘记了害怕,把头凑了过去。
顾沧澜气若幽兰,钻进蒋愿耳朵,“我不知道。”
蒋愿反应过来,后退几步,恼怒地用手背狠狠擦脸。
顾沧澜轻笑几声,继续低头看书。
“那谢夷铮呢?”蒋愿瞪他。
“你见到他了。”
“对,他在水牢,云绛让我杀了他。”
“不用管他,”顾沧澜悠悠翻过一页,“死不了。”
“你没告诉过我。”
顾沧澜耸耸肩,“他没什么用了。”
蒋愿想问清楚,又怕顾沧澜再耍他,这些人分明有很多计划,却一点都不告诉他,这让蒋愿觉得自己无足轻重。
好像一枚棋子,蒋愿最讨厌这种感觉被人操控的感觉。
他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盯着顾沧澜。
顾沧澜终于察觉到他的情绪,随口道:“小孩儿脾气。”
一天两次被人说小孩,蒋愿心里别扭得慌,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顾沧澜只觉得莫名其妙。
山雨欲来风满楼,蒋愿明显感觉到魔族内部暗流涌动。
杀死古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