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着咧,事业昌隆,妻贤子孝,一个男人做到这八个字,人生满足不遗憾,事间繁华金贵,挣来抢来亦不如这八个字来的真实,这个家他千辛万苦的守着,那两个混蛋想拆他的家,一个是觊觎自己太太的外甥,再摊上那么个黑心舅舅,一家子都不知道好东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都该死。

他黏黏糊糊的搂着玉新,把脸贴到他的脸侧,说话时鼻子和嘴唇挨着滚烫艳红的耳朵,呼出来的热气嘘到太太的脸上、脖颈上、耳朵里,就借机痒了轻轻吻舔着水雾留下的痕迹,太太也没拒绝,也没回应,他向来如此,总是在欲望中陷的比他深。

他的手从湿淋淋的下体向上抚摩,抚摸过太太的柔软的小腹、分明的肋侧,和迷人的乳头,等怀中人终于开始挣扎,方知太太回了魂,他亲了又亲,亲够了才道:“家里的通行证和其他证件我拿走了,一旦打起来也好走些。”

玉新巨震。

最先扛不住的是贫苦百姓,米价飞涨,工钱不升反降,无良资本家的理由是工时减了,工资自然要减,政府两次出面调停无果,大批工人罢工,联合无米开锅的百姓,走上街头寻找生路,从点到链再到圈,愈演愈烈,演化成了大规模的聚集事件,在对峙了两天后,群情激奋的人们拦在了米行的门口,掀翻了米行老板的车,将车上黄芪拖下车子,被群情激奋的人们活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这黄芪实属倒霉,不知何时染上的大烟瘾,一惊一乍又受这一遭罪,不上不下的吊着,躺下便起不来了,人算是废了。

黄麟祥作为行政要员,见子遭如此劫难,痛心疾首,势必要缉拿凶手,千刀万剐,压上了亲家带来的兵力,采取高压政策,挨家挨户的搜,还开了枪,再度激起民愤。

更多的人走上街头,走上黄府,要求降米价,平民愤,抵制无良资本家。

整个岛内乱成了一锅粥,这种混乱无序的状态在巨大爆炸声中,戛然而止。

土制炸弹,做法简单,威力不容小觑,这颗炸弹要了余集忠的命,谁也搞不清楚怎么黄家的车里坐了这么号人,这个对大部分人来说的陌生面孔,成了黄家父子的替死鬼,不过哪座庙里没有冤死的鬼。

高宗明翘着二郎腿,脚边的火盆烧的正旺,火苗底下焦黑一片,瞧不出烧的是什么。

在爆炸声悠悠的走向窗口,唐志远的商船如期而至,在封城之前登陆口岸,这批南洋人做事利索不留痕迹,黄芪的腿,余集忠的命,还有个碍眼徐文益……他留下黄麟祥一个收拾残局,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变成废人,看着自己家破人亡,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弱肉强食,没有办法用是非曲直来评判对错,谁敢拆散他的家,他就要谁全家抵命。

“高老板,黄部长的车在南大街炸了,还好他命硬,里面坐的是他亲家,逃过一劫!”

“嗯……”高宗明不咸不淡颔首,“叫司机送我回去,这几天你也不用来了,最近闹的凶,在家休息休息,陪陪家里人,看来今明两天政府就得开仓救市,到时候再说吧。”仗还没打,就到了要用储备粮的地步,真够操蛋的,政府软弱,全凭奸商丈量。

他一路哼着小曲,拿起挂好的外套周正的穿好,回家了。

轰隆的爆炸声惊了半个城的人,高宗明一开门便和玉新撞了个满怀,“慌慌张张要去哪儿啊?”

“什么声音,听着像是哪儿炸了?”

从今早开始玉新眼皮一直跳,徐文益失了消失,街边一响,他的心也炸锅了。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他不知道徐文益去哪儿了,是等不到他走了,还是被高宗明……他不敢问。

高宗明搂住太太,牵着他信步往里走,“都知道爆炸了,还要出门凑什么热闹,现在外面乱的要死,不安全,烨儿还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