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斋,很好。

没有他,他坐不稳这把龙椅。

可有把柄攥在他手里的沈筠斋更好。

就像烈马套上了缰绳,便更易操控驾驭,而不会扑上来,反咬他一口。

留着元卿,他操纵沈筠斋便容易得多。

君君臣臣,便是几分真心,几分计较。

三月后,南方大局已定,沈筠斋回京复命,庞府举家南迁。

做了许多年邻居,沈筠斋还是第一次登门造访。

“在下有几句话,还想单独说与庞大人与夫人听。”

“沈某刚从崖州返回京城,深知此去迢迢万里,路上山难水险,重山阻隔,还常有盗寇出没,劫财杀人。崖州也不比京城,小病小灾的就能要人性命了。庞大人,同朝为官多年,沈某定会…时时牵挂着你。崖州前任知府陈鸿是我的门生故吏,与我更有生死之交,大人若在崖州有难,陈鸿定然知晓,如若真到了那一日,沈某必定,倾囊相助。”

“…沈大人,言重了。在下已年过五旬,不知还有几年逍遥。只愿做个一方父母官,平安度日,死后可回故乡安葬。别无所求,也断然不敢有何妄念。”

庞缓赔着笑脸,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罢了罢了,斗不过沈筠斋这个老狐狸。

他认输,天高皇帝远,只要他安分守己,沈筠斋也不敢拿他怎样。

“夫人。”

吴氏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人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只是,夫人前些日子收到令爱的信,信中多有提及庞夫人之语。沈某特来转交夫人。”

“不知夫人是否耳闻,瓦刺王遇刺身亡,新首领继任之事。可惜了瓦刺王妃……庞夫人还不知道吧,草原的习俗,上任首领亡故,其妻妾要么殉葬,要么继续委身侍奉下一任部落首领,为其生儿育女……草原局势真可谓风云变幻,神鬼莫测。谁人晓的,明日如何?庞大人,夫人,一路好走。在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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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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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笑。”

沈筠斋有些挫败地埋首在元卿白净的颈间,张嘴轻轻啃咬,声音略带威胁地说。

不就是脸上黑了些吗,修养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

“不笑,不笑。”元卿顺从地应答着,却分明带着笑意,指腹摩挲着沈筠斋颈脖处那道越发黑白分明的分界,又渐渐地生出几分心疼来。

马不停蹄地,先是为他赶回京城,没待热乎呢就又星夜兼程回崖州去了,之后一路北上,走走停停,这一年,沈筠斋又花了一半时间在路上。

沈筠斋佯装不耐地仰了仰头,躲开元卿温热的手指。

“痒。”

沈筠斋撑在他身上,元卿就着这个姿势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背部离开床塌,将他与自己拉近。胸前的丰润也与他越发贴近,邀请一般…元卿咬唇,轻轻呢喃,直直地看向他眼底:“大人…可曾想我?”

又撒娇。

沈筠斋低头,亲亲他的眼睛,无关欲望。

“日日都想。”

“大人…我也想你…”元卿可怜兮兮地,声音越说越小,贴着他的耳朵不住地轻吻舔咬,依赖地缠住他不让走,修长双腿藤蔓一般缠绕在他腰际……

磨蹭着磨蹭着,元卿轻轻哼唧起来,近乎痴迷地请求他给予。

“大人…我想要你。”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亲密过,他太想了,想要肌肤相亲极致的温存,只有水乳交融,被他操弄得不分昼夜,浑身都又烫又软炙热得近乎融化才能让他真正有自己还活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