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婚后两人一起受磋磨,每天给陆家的长工一样,直到他奶怀孕。
他爷爷看不下去自己媳妇儿不被当人,挺着个大肚子还要给家里小姑子洗衣服,连口热水都喝不上,铁了心要分家。
老陆家也是做的出来,竟然什么都没分给他,说他要分也行,房子要留给老大给他们养老,钱没有,要分自己净身出户。
于是当时的陆老二憋着气只带了一床被子带着怀孕的媳妇儿出了家门,找族里作证断跟老陆家断了亲。
现在的陆家都是陆明川爷爷一点点积攒打拼出的。
他爷爷积了点善缘,跟人学了手木工活儿,靠这个盖了自己家养活了妻儿。
给陆母招赘的时候那俩老的还去闹过,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后来俩老的不在了,他爷爷的兄弟姊妹也相继离世,这又是好多年没走动。
虽说是那俩老的做的恶,但苏蘅听完只觉得这家人没一个无辜的,都是压榨陆明川爷奶的受益者。
他们可别真又贴上来。
无事献应勤,非奸即盗。
装好菜,苏蘅便跟何婶告了别,从后门走了。
回到家跟陆明川讲了这件事,他眸色冷了冷,对苏蘅说:“他们要真来了,直接赶出去就是。”
苏蘅点点头:“放心,我拿扫帚赶。”
陆明川眼底的冷意融化些许,问:“你不觉得我做的太绝了?”
苏蘅:“不觉得,本来就断了亲。”
陆明川勾起一抹笑意,然后解释:“我那所谓的大奶奶,曾想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我爷爷,被打出去了。”
苏蘅真是叹为观止,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一茬,这家人还真是不要脸至极。
这是看陆明川爷爷没有儿子,想吃绝户吗?
现在贴吧上,八成又没好事。
“还真是一家伥鬼,不理他们,本来到你这一辈也是挺远的亲戚了。”
陆明川点点头,也不想再提这些,看向菜篮子满满的一筐菜,问:“晚上做什么?”
苏蘅想了想,豌豆尖不能放,得赶紧吃。
于是道:“做个凉拌豌豆尖跟红烧茄子吧。”
陆明川便帮她去洗菜。
豌豆尖很嫩生,只需要稍微过水烫一下,然后用苏蘅秘制的酱料一拌便非常不错了。
烧茄子主要是费油,茄子泡水后得吸饱了汤汁才好吃。
现在物资紧俏,家家户户紧着吃油,水煮菜为多数,像苏蘅这样奢侈的太少了。
简单炒了两个菜,都非常下饭,苏蘅虽然吃饱了,但还是有些想念肉的味道。
她问陆明川:“我觉得河边的野鸭又长肥了些,你看到没有?”
陆明川看了她一眼,“想吃就去打。”
“好嘞。”
趁着夕阳的余晖还没撤下,二人伴着晚风又来到河边,磨刀霍霍向野鸭。
这一段时间都没下雨,河里的水位又肉眼可见的下降了些。
之前苏蘅还踏着洗衣服的石板,现在蹲在那里都很难够到水面了,岸边的芦苇也露出了根。
苏蘅皱了皱眉,看向上游的山林,说道:“水位降了这么多?”
这水位降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陆明川也觉得不对劲,神色有些凝重,他曾经听战友讲过自己家乡遭旱灾的场景。
也是从那一年开春便没下过几场雨,之后入了夏,更是一场雨也没有,连人吃的水都没有,只能被迫逃荒去。
他们村还好,开春下过雨,还有山上流下来的一条小河,虽然不知源头是哪儿,这么多年却没断流过。
可若真是一直不下雨,难保这条河不会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