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皇家就是这样,最擅长丧事喜办。先皇后才仙逝多久?尸骨未寒呢!还把你这么个小不点推出来顶缸,塞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这要是搁在我身上,我都能提刀把江相家的大门劈咯!”

穆安澜虽然心里也认同,但还是觉得陆星冉说得太过火,连忙在一旁打圆场:“陛下重情,皇家之人也多长情,想来定能厚待娘娘。”

陆星冉撇了撇嘴:“别听那些虚的,再长的情分还能比命长?这深宫里头,最靠不住的就是情分!娘娘得自己立起来,学会自保才行!”

江映不由得想起美丽温柔的堂姐,吓得拍了拍胸脯,然后端起牛乳喝了一大口压惊。

她见两人随和,便不再拘着,亲热地说:“晋王妃说得对,本宫要多喝牛乳,长牛个,以后才能好好保护自己。”

穆安澜见她豪饮牛乳,想到昨晚积食风波,马上提醒道:“娘娘,您昨日才因饮食不当腹痛,牛乳虽好,但性偏寒凉滋腻,不易消化,还是少吃些为妙。”

江映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昨天积食肚子疼的?”

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吧!

陆星冉在一旁嗤笑:“秦王妃父亲是院使,宫里贵人们打个喷嚏、咳嗽一下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再说了,” 她环视一圈富丽堂皇却空旷的宫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后宫就跟筛子似的,四面漏风,哪有什么秘密可言。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江映恍然大悟,随即又问道:“既然秦王妃的父亲是院使大人,秦王妃可会治病?”

不等穆安澜回答,陆星冉立刻抢过话头:“穆姐姐可太会了,秦王就是她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原本穆姐姐都定了亲事,秦王整天在宫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说非她不娶。先皇被闹得实在没办法,只好棒打鸳鸯,把穆姐姐指给了秦王。更离谱的是,穆姐姐生了小世子,秦王竟然抱着刚满月的孩子去那位前未婚夫的门前炫耀,说前未婚夫是生不了孩子的公鸡,简直就是个二傻子!”

穆安澜被揭短,等陆星冉笑够了才慢悠悠地说:“我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哪比得上陆妹妹风光!当年昭武将军到处说自家女儿‘性格懦弱’、‘耳根子软’、‘任人搓扁揉圆’,活脱脱一个受气包。先皇一听,这不正好适合爱闯祸的七皇子嘛,便将陆妹妹指了过去。哪想陆妹妹新婚第一夜就将晋王打进了太医院,吓得昭武将军连夜跑回边关大营,连述职都告病假不敢回来,生怕陛下退婚问罪。”

陆星冉硬气地说:“哼!就晋王那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也敢跟我摆王爷架子,立什么破规矩,我当然得让他知道知道,边关女一霸的规矩是什么!皇后娘娘,你可得记住了,夫婿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千万不能惯着!”

江映顿时惊掉了下巴。

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