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驸马的眉毛又浓又黑,赵公子的眉毛却稀稀拉拉。”

“还有眼睛,驸马是丹凤眼,眼尾上挑,有神得很。赵公子的又细又长,还无精打采……”

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让长公主心烦意乱,不禁怒喝起来:“够了!都给本宫闭嘴!老太君,孩子您也看了,还想怎么样?”

在一片死寂中,赵老太君缓缓抬起头,冷声说道:“长公主殿下,老身是看清楚了。这孩子……”

她一字一顿,字字如惊雷炸响,“确实与我赵家血脉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赵俊强尖利嘶吼着:”你胡说!我就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他挣脱开长公主的手,指着赵老太君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污蔑本公子,污蔑我母亲!”

长公主当即附和道:“真是反天了!本宫生的孩子,金尊玉贵,岂容你们置喙污蔑!来人啊,还不快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疯子给本宫轰出去!”

“哎呀呀!”江映立刻夸张地惊呼出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皇姐,你这是做什么?老太君可是您的嫡亲婆母,是朝廷敕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身为皇家公主,一言一行皆是女子楷模,怎可对婆母如此无状,口出狂悖之言?这……这岂不也是大不敬之罪?”

长公主被“大不敬”的帽子砸得怒火攻心,不管不顾地尖叫道:“江映,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这老婆子胆敢污蔑顶撞本宫,质疑皇嗣血脉,就是死罪,本宫将她轰出去有何错?谁敢说本宫有错?”

江映撇着嘴反驳道:“哦,皇姐的意思是,婆母若是让你不痛快,说轰就轰,说打死就打死?可刚刚……母后和你是怎么教导臣妾来着?”她学着长公主高高在上的腔调,惟妙惟肖地学着:“‘孝道乃女子立身之本,婆母即天’、‘言行无状,顶撞尊长,就是大不敬’、‘今日定要正宫规’……怎么?到了皇姐自己身上,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还是说,你嘴里那套‘孝道’、‘规矩’只用来约束别人,却独独不用约束金枝玉叶的长公主殿下?”

“够了!”太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显然被江映连消带打的话气得不轻。

再纠缠婆媳礼数、尊卑规矩只会越描越黑,被江映牵着鼻子走,所以必须转移焦点,直击要害。

太后锐利的目光扫向赵家母子:“赵老太君,你空口白牙就想污蔑当朝长公主,质疑皇家血脉,此乃以下犯上,弥天大罪!若你今日拿不出确凿证据,休怪哀家不顾念旧情,定以诬蔑皇族之罪严惩不贷!就连赵家也休想脱了干系!”

她这赤裸裸的威胁,就是想用赵家全族的性命来逼迫老太君退缩。

赵老太君布满皱纹的脸上却毫无惧色,浑浊的老眼迎上太后的逼视,声音异常清晰:“太后娘娘多虑了,老身虽然年迈昏聩,却也深知兹事体大,关乎国本,关乎我赵氏满门清誉荣辱。若是没有十成十的铁证,老身这把老骨头怎敢叨扰您老人家清净?”

“哼!”太后从鼻腔里发出轻蔑至极的嗤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铁证?你能有什么铁证?当年明玉在万寿山产子,有当地最有经验的产婆接生,有哀家身边最得力的宫人全程伺候,人证物证俱在!更何况……”她目光扫过全场,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女子是否生产过,只需太医号脉便知真假, 脉象骗不了人。堂堂长公主,金枝玉叶,难道会用自己的清白和皇家血脉来行此龌龊之事?简直荒谬!”

太后这番话掷地有声,瞬间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

“是啊,生没生过孩子,脉象上确实有不同,有经验的太医一摸便知!”

“长公主生产时,老太君远在幽州,又不在现场,她怎么能知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