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慈宁宫。

当她抵达时,慈宁宫门前已经有三位妃嫔候着。

苏妃一身簇新的桃红宫装,妆容精致,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看到江映到来,她眼中立刻闪过一丝讥诮,扬声说道:“哟,皇后娘娘可算是来啦,这都什么时辰了?给太后娘娘请安这等大事,娘娘竟也如此惫懒,实在太不应该。”

江映脚步未停,甚至懒得正眼看她,只斜睨过去,“苏妃倒是殷勤得很,一大早就来表孝心。哦,本宫忘了,” 她故作恍然,“宫中很快就要进新人,苏妃姐姐现在不勤快些表现,怕是日后……想勤快也找不到机会了呢。”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苏妃年纪大的痛处,令她脸色一僵。

站在苏妃身侧的瑛贵人大约觉得有太后撑腰,胆子也大了些,细声劝解:“苏妃姐姐也是一片好心,提醒皇后娘娘莫要误时辰。若是太后娘娘召见,中宫却不在,传出去……终究是于您的名声不好。”

江映的目光冷冷扫过瑛贵人那张看似温顺的脸,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瑛贵人入宫也有八年了吧?本宫没记错的话,你这贵人的位份足足六年未有进益,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她故意顿了顿,欣赏着瑛贵人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继续慢悠悠地说,“让本宫想想……大约是你平日里话太多,又总说不到点子上,显得无状,才失了帝心吧?”

瑛贵人气得浑身直抖,苏妃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尖利起来,“皇后娘娘!女子当以娴静少言为美德,您身为中宫,如此咄咄逼人,言语刻薄,恐有失国母风范,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呵!” 江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大清早的,你们俩堵在慈宁宫门口对本宫冷嘲热讽,本宫不过说了几句,你们倒反过来让本宫娴静少言,你们俩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她无视苏妃和瑛贵人铁青的脸,自顾自地继续道:“本宫记得今日太医院正好是穆院使当值,趁着他在,你们赶紧去瞧瞧脑子,该吃药吃药,该扎针扎针,别耽误了病情,免得互相影响。”

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一拍手,对着瑛贵人露出一个关切的表情:“哎呀,瞧本宫这记性!瑛贵人位份低微,怕是没资格宣召穆院使。无妨,本宫心善,待会儿就帮你递个牌子,请穆院使务必好好给你治治脑子,千万别耽误了病情!”

苏妃和瑛贵人被江映这一连串夹枪带棒的话挤兑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公然反驳,只能站在原处生闷气。

江映懒得再理会她们,径直走到宫门最前面的位置站定,心中暗忖:后宫妃嫔斗嘴,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套说辞,都斗了五年,还是没点长进。真该建议陛下都给她们开班授课,学点新话术,省得天天说陈词滥调,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惠妃看着她气定神闲地回嘴,深觉欣慰,但脸上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俨然和任何人都不亲近。

就在这时,慈宁宫沉重的大门被从里面拉开。

长公主沉着脸走出来,厉声呵斥道:“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慈宁宫门前喧哗吵闹,搅扰母后清静,还有没有点规矩体统!”

江映脸上瞬间绽开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声音软得能滴出水:“长姐安好。刚才大门紧闭,长姐在里面是如何听见我们喧哗吵闹的?”

长公主理所当然地说:“本宫走过来时就听见你大声说话,难道本宫说的不对吗?”

“对倒是对,” 江映依旧笑眯眯的,话锋却陡然一转,“长姐既然是走过来听见,想必也听清楚了前因后果。明明是苏妃与瑛贵人以下犯上,言语挑衅中宫在先,本宫不过是稍作训诫。长姐不斥责她们无礼犯上,反倒指责本宫喧哗,这是何道理?” 她微微歪着头,眼神变得锐利,“莫非……长姐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