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被他勒得心口发闷,忍不住低声反驳:“世人皆知我是皇后,你的心思若被旁人窥破,定会被千夫所指,口诛笔伐。”
崔君尧将她拉开些许距离,垂眸看着她慌乱的眼,反问道:“所以,你心里并非没有我,对吗?”
江映抬起头,与崔君尧垂眸看下来的目光撞到了一起,那里翻涌着势在必得的偏执,让她心头一颤,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可…… 可咱们这样,有背伦理啊。”
崔君尧抚着她后背的手突然下移,稳稳扣住她的腰线,稍一用力,便将她重新揽回怀里,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上:“都已经这样了,还管什么伦理?”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玉带,语气带着几分疯癫:“天下的腌臜事多了去,世人只会向权势低头。只要我坐得够高,权力够大,谁敢说一句不是?”
“但......”江映咬着下唇反驳:“陛下对我那么好,我不能给他难看。”
崔君尧轻笑了一声,手指却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停在她的后颈处轻轻摩挲:“父皇把后宫掌事权给了惠妃,从没教过你阴谋算计,反倒让顾大人教你治国策论,让叔祖父教你骑射功夫。你真以为,他想让你一辈子做皇后?”
江映惊讶地睁大眼睛:“那陛下想怎么安排我?”
崔君尧摇了摇头,指尖划过她颈后的碎发:“我不清楚父皇的打算,但他是真把你当女儿疼。你穿的云锦、用的笔墨,都是最好的,连我这个太子都比不上。”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父皇曾说,母后温柔似水,润物无声却困于后宫深潭,活的像尊玉菩萨。而阿映不同,炙热如火,待人以诚。你们姐妹看似天差地别,骨子里的倔强和重情重义却像极了。他说你活成了你母后想要的样子,舍不得让你走老路。”
从那时起,崔君尧就知道,父皇不会把她困在这四方宫墙里。
可他舍不得。
江映于他,是寒夜里唯一的光,是荒芜心底疯长的藤蔓,早已将他的五脏六腑缠得密不透风。
崔君尧受够了远远观望,受够了她把 皇后的身份当盔甲,更受够了她对着别人笑,却躲着他。
他要她。
必须要她。
“明日起我要到六部行走,白日里顾不上你。” 崔君尧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脸颊的灰尘,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若有急事找不到我,就让人去东宫找田品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
顿了顿,他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警告道:“还有,不要听外面的流言,不要信宫人的谗言。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等我回来,由我亲口告诉你。”
没等江映反应过来,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白玉发簪。
那玉簪通体莹润,簪头雕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玉质通透得能映出月光,一看便知是极品白玉。
崔君尧抬手,将发簪轻轻插进她的发髻。
“阿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濒临破碎的脆弱,“你是我的命。”
“没有你……” 崔君尧眼底翻涌着疯狂的光,“我会疯的。”
江映只觉头上的发簪重逾千斤,压得她几乎抬不起头。
发簪,发妻……
送女子发簪,寓意 “结发同心情”,这份礼物太过沉重,重得让她指尖发颤。
正当她心神大乱之际,假山外突然传来禁卫的叫喊声:“已到宫禁时辰!什么人在那里?”
第63章 流言蜚语
粗粝威严的厉喝声伴随着几道刺目的光柱直直照了过来。
江映只觉头皮发麻,因为担心被人认出来,只能慌忙用力推开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