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反而更好。
正说着,殿外传来脚步声,崔君尧一身常服,敛衽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崔煜放下朱笔,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君尧,朕今日召你,是想问问你自己的意思。参与朝政,你想从何处着手?”
崔君尧挺直脊背,神色沉稳:“父皇既问,儿臣便斗胆说说浅见。顾大人常教儿臣,治国先治吏,治吏先安民。民间疾苦,是治国的根;朝堂积弊,是治国的梗。儿臣以为,若能深入朝堂,亲见官吏行事,知吏治整饬,核查财税账目,方能知民生如何纾解……”
他语速不疾不徐,将顾清所授的课程与自己的思考融在一起,桩桩件件都透着实在,绝非空谈。
崔煜听得频频点头,待他说完,眼底已带了笑意:“说得好,既有想法,又有举措,看来你不是只在书斋里打转。”
崔君尧再躬身,语气恳切:“儿臣能有这些浅见,全赖父皇教诲与顾大人指点。只是儿臣初涉政务,文书繁杂,恐有疏漏。儿臣有一不情之请,田品言自小跟在儿臣身边,性子沉稳,也熟悉儿臣的习惯,恳请父皇恩准他任太子舍人,助儿臣处理往来文书。”
崔煜闻言,挥了挥手,语气带着几分纵容:“不过是个舍人职位,这点小事,准了。”
“谢父皇!”
崔君尧再从紫宸殿出来时,天已彻底黑透。
他没有丝毫犹豫,抬脚直奔未央宫。
然而宫人却说:“皇后娘娘用完晚膳便出去了,尚未回宫。”
崔君尧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吓得宫人几乎跪倒在地。
离开未央宫后,崔君尧萌生了一个极其强烈的念头:她总能花样百出,做出让自己心塞肝疼的事。真想把她牢牢拴在身边看着,走到哪带到哪!
而此时的江映正躲在不远处的假山,想确认崔君尧走远再出来,借此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