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观政。如今太子殿下尚未开詹事府,正是需要实践历练的良机,还望先生深思!”
崔君尧看向田品言的眼神终于带了些赞许,这小子关键时刻脑子转得倒是挺快。
顾清抚须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的欣慰之色逐渐转为凝重。
太子这是在谋实权,想正式介入朝堂实务。
作为太子太傅,他深知其中的利害。
太子参政是迟早的事,但如何安排,却是一门极深的学问。
职务低了,有损储君威严,易被朝臣轻看;职务高了,权力过重,又恐引来君王猜忌,父子生隙。
尤其当今陛下正值盛年……
他沉吟片刻,将手记放到书案上,郑重说道:“太子殿下心系社稷,志存高远,此乃国之大幸。殿下所言,深合为学之道,亦切中实务根本。”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殿下有此志向,臣责无旁贷。此事关系重大,非臣一人可决。请殿下先自行温书,臣这就去求见陛下,将殿下勤学深思、渴求历练之心禀明圣听,恳请圣裁。”
崔君尧对着顾清深深一揖:“有劳太傅。”
参与政务之事由顾清提出,远比他自己去求父皇要稳妥得多。顾清此举,是真心为他着想,也足见他对自己的忠心。
顾清不再多言,带着满腹思量匆匆离开了崇贤堂。
他前脚刚走,就见崔君尧也起身离开。
“殿下?”田品言下意识地出声询问。
顾大人去面圣,按规矩他们不是该在此温书等待吗?
陪太子读书这么多年,无论寒来暑往、刮风下雨,太子可从未翘过一堂课啊!
崔君尧微微侧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田品言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他立刻噤声,垂首肃立,再不敢多问一个字。
崔君尧收回目光,步履沉稳地走出了崇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