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洒扫宫女,一个个审问过来,结果却是除了已经自尽的青梧,其他宫人对下毒之事都一问三不知,惊恐茫然不似作伪。

所有的线索均断在了青梧身上,这盆脏水也只能浇在秦嫔身上。

惠妃心中苦笑,有时候,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个烫手的金疙瘩。

就这么砸在她头上,想躲都躲不开。

见惠妃进来,崔煜缓缓起身,压低声音问道:“如何?可查出了什么?”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惠妃摇了摇头,低声回道:“陛下,下毒一事,所有证据都指向青梧一人所为。乐成宫的其他宫人,包括秦嫔的贴身侍女,都对此事不知情。臣妾还查到,青梧在秦嫔生产后不久,曾以‘母亲病重,需回家伺疾’为由出过一次宫。也正是那次出宫,她拿到了宫禁腰牌,再未上交。臣妾已命人出宫查访青梧家人,但她的家人早在月前就举家搬离京城,不知所踪。显然有人在宫外接应,彻底斩断了这条线索。”

崔煜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烛火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映照出浓重的寒意。

又是这样!

就像当年柔儿的死,所有线索都指向秦霜华,最后秦霜华也在冷宫意外身亡。

每一次都有人证物证,指向合理的凶手,留下看似清晰实则处处透着诡异的死局。

崔君尧低冷的声音突然打破沉默:“惠妃娘娘,青梧是何时入宫,又是何时分到秦嫔身边的?”

惠妃略一思索,回道:“我查过记档,青梧十岁入宫,十五岁被分派到东宫伺候,彼时秦嫔还是东宫选侍。青梧跟随秦嫔至今已有整整十五年,是秦嫔身边最得力的老人。”

“这样看来就是二十年前。”崔君尧低声述说,眼中寒芒更盛,“冷宫纵火案畏罪自杀的内务府太监也是在宫中服役多年的老人。他们久居深宫,深知宫规森严,更明白谋害储君和宫妃是何等灭族的重罪!若非被绝对无法抗拒的力量掌控,他们怎敢冒死行事?”

崔煜接过儿子的话:“除非有人身居高位,早在十数年前就在宫中各处安插棋子,精心布局,将这些人牢牢掌控在手中,让他们只能成为提线木偶,随时献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