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弟弟真为你高兴!”
方才还对江映笑容可掬的惠妃立刻换上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严肃表情,揪住了田品言的耳朵就大声怒斥:“你还有脸高兴?我听说你连顾大人布置的课业都敢偷懒,还挨了手板,就这也好意思跑我这儿庆祝?”
她手上微微用力,田品言立刻疼得龇牙咧嘴,连声告饶:“姐姐饶命!轻点!轻点!”
惠妃毫不心软,命令道:“少废话!现在立刻把你落下的课业补上,要是敢阳奉阴违,或是糊弄,我就派人向爹告状!”
崔君尧看着又恢复到原本模样的惠妃,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她只是格外厚待江映罢了。
田品言想到他那位满脑子只有“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勤学苦练”的严父,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一步三挪地跟着宫人去偏殿写策论。
殿内恢复了短暂的清静。
江映默默观察着崔君尧,他今日表现如常,处理课业、与人交谈都滴水不漏,但就是觉得崔君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她眼珠子灵动地一转,忽然转向惠妃,甜甜地开口:“田姐姐,你方才问我想要什么样的生辰,我仔细想了想,倒真有个心愿。”
惠妃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拍着胸脯保证:“娘娘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砸锅卖铁也给你办成!”
江映被她逗笑了,连忙摆手:“姐姐言重了,我只是想利用生辰为宫里做点善事。我入宫这些日子,发现宫里许多地方年久失修,听说还有宫人住的房舍冬日漏风、雨天漏雨,条件很是艰苦。我想,能不能拨一笔款项,好好修补一下各处宫所,让大家住得安心些?”
话音刚落,崔君尧猛地抬起了头,直直看向江映,显然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
惠妃的目光在江映和崔君尧之间飞快地打了个转,立即明白了江映的意思,正色回道:“皇后娘娘心善,体恤宫人,此乃大功德!此事包在臣妾身上,臣妾会命人仔细勘察各处,拟定修缮章程,该补的补,该修的修,务必在娘娘千秋节前,让所有人都能住有所居,病有所医!”
江映见她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高兴地说:“那就有劳姐姐费心啦!”
无论秦霜华是谁,终究牵扯着崔君尧,若是能让她吃得好住得好,崔君尧方能安心。
他们二人身份敏感,不便直接对秦霜华施以援手,唯有打着行善的名号方能惠及到冷宫。
崔君尧紧紧抿唇,睫毛轻颤,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动容。
都说人心险恶,但江映总是这样温热。
默默为他考虑,却从不戳破他心里的伤。
崔君尧平静的内心忽然泛起了涟漪,略带酸涩,却又有着别样的清新滋味。
说话间,门外忽然传来宫人的通传声:“启禀惠妃娘娘,秦贵人求见。”
惠妃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
秦贵人入宫时间不短,素来深居简出,性情胆怯,几乎不与任何妃嫔有过多往来,更别说主动踏足长信宫,今日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