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难受的是,江崇因为选了个好女婿,仰仗女儿的裙带关系竟官拜宰相,生生压在他们这些浴血拼杀的武将头上。

如今江柔好不容易“病逝”,继后竟不是自家女儿,而是江家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这让他更不能忍。

“江彦,你竟然敢侮辱我!”

“辱你?” 江彦嗤笑一声:“我不过是陈述事实!陛下登基,在座诸位将军,哪个不是血染征袍、出生入死才挣下的功名爵位?你赵铎不过是平了场宗室叛乱,侥幸护驾便得了奉恩将军的官职,也敢在此大言不惭!” 他目光如刀,声音带着千钧之力,“我看你分明是居功自傲,心怀怨怼!如今更是在朝堂之上公然侮辱中宫,不是携恩挟报,威胁陛下,是什么?其心可诛!”

“你……你……黄口老贼,我跟你拼了!” 被戳中了痛处,奉恩将军羞愤欲狂,作势就要扑向江彦,引起一片惊呼。

“够了!” 御座之上,崔煜猛地一拍龙案,脸色铁青。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转头问道:“惠嫔,你上殿所为何事,可是与太子昨晚行踪有关?”

惠嫔默然开口,声音平直:“启禀陛下,臣妾可为太子殿下作证。”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惠嫔继续用她那毫无波澜的语调说着:“太子殿下因思念先后娘娘,心绪难平。皇后娘娘亲自到东宫探望安抚,然太子仍然忧思不能纾解,故皇后娘娘便携太子殿下移驾至长信宫。”

群臣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想笑又不敢笑。

太子思念生母,居去找这位出了名的“冷面菩萨”寻求安慰?

想想都觉得荒谬。

惠嫔仿佛没看到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依旧面无表情地陈述:“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在长信宫静坐,臣妾为宽慰殿下思母之苦,遂读了一晚的《地藏菩萨本愿经》,祈求先后娘娘早登极乐,福佑殿下。直至寅时初刻,经文诵毕,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方离长信宫,返回各自宫苑。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离开长信宫时,臣妾宫中值守的太监、宫女都亲眼所见。陛下可传召长信宫宫人,一问便知。”

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众人明知是假的,却挑不出毛病,谁叫作证的是以铁面著称的惠嫔。

田守仁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女儿闺阁时看着也正常,怎么入宫就变成了死人脸,多晦气啊!

崔君尧抓住时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父皇!儿臣昨夜确实因思念母后,一时任性,才央求母后带儿臣去寻惠嫔娘娘。儿臣深恐此事传扬出去,有损惠嫔娘娘清誉,更怕被父皇斥责任性妄为,故才不敢吐露实情!儿臣有错,请父皇责罚!”

“你……你胡说八道!” 丽妃彻底抓狂,她明知崔君尧和江映昨晚去的不是长信宫,而是冷宫!

但她和苏妃为了构陷太子,欲牵出太子的身份之谜,因此死死咬住“行踪不明”,就是为了逼着太子说出冷宫,最后再祭出致命杀招。

如果太子无论如何都不肯说,行凶杀人也足够他被人诟病,难堪储君之位。

若此时再改口说太子去了冷宫,不仅自相矛盾,更显得她们早有预谋。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惠嫔,声音都变了调:“你们去的根本不是长信宫,你们在说谎,是欺君之罪!”

惠嫔语气平淡得令人发毛:“丽妃如此言之凿凿,莫非你知道太子去了何处?”

丽妃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苏妃也脸色剧变,低头不敢再看皇帝。

江映适时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惠嫔所言句句属实。臣妾与太子寅时离开长信宫,不仅长信宫的宫人亲眼所见,便是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