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城到百官府邸,再到寻常巷陌,处处张灯结彩,锦绮为幡,笙箫鼓乐之声不绝于耳。
御街两旁更是早用净水泼街,黄土垫道,禁军肃立。
百姓们摩肩接踵,翘首以盼,只为亲眼目睹这数十年未有的盛世婚典。
庄严肃穆的奉天殿内,崔煜身着十二章纹衮服,亲自为太子举行醮戒仪式。
崔君尧头戴远游冠,穿着朱红色太子冕服,跪听为君之道。
虽然仪式庄重繁复,太子的姿态始终恭谨,但眼神却时不时地望向殿外,显然有些急不可耐。
仪式刚一结束,他便匆匆告退,步履生风地直奔长宁郡主府而去,引得身后内侍们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崔煜看着儿子快步离去的背影,笑着摇头:“看他猴急的样,到底还是年轻。”
田婉瞥了一眼身旁的皇帝,小声嘀咕:“知道太子着急,您还故意把训诫说的那么长,我看您也是为老不尊。”
崔煜:“......”
此时的长宁郡主府亦是红绸高挂。
江乐央一身繁复的嫁衣,头戴沉甸甸的九龙四凤冠,珍珠面帘垂下,却遮不住她泛红的眼眶。
她盈盈跪地,郑重地向父母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父亲,母亲,原谅女儿不孝,今后无法陪伴你们身边,愿你们身体康健,万事顺意。女儿……拜别……”
江彦再也忍不住,眼泪 “唰” 地落下来。
他快步上前,强忍着酸涩扶起女儿,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往后……好好的。”
落君霓也早已泣不成声,扑过去紧紧抱着女儿:“我的央央,受了委屈千万别憋在心里,一定告诉爹娘,爹娘就算拼尽所有,也会为你撑腰!”
江皓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声音有些发紧:“妹妹,祝你与太子龙凤呈祥、琴瑟和鸣、早生贵子......若他对你不好,哥哥定然会揍得他满地找牙!”
江彦瞪了儿子一眼,“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太子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就不错了。”
他的话顿时逗得母女二人破涕为笑,江皓则摸了摸脑袋,一脸的不好意思。
突然,门外的喜娘高声催促:“太子妃,吉时已到,该上轿了!”
落君霓连忙替女儿盖上了红盖头,哽咽着嘱咐:“别错过吉时,赶紧去吧。”
江皓稳稳地背起了妹妹,一步步踏出闺阁,走向大门。
伏在哥哥宽阔的背上,江乐央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悄无声息地浸湿了哥哥的肩背。
江彦扶着几乎站不稳的夫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目光紧紧锁在女儿身上,却很快就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府门外,锣鼓喧天,迎亲仪仗煊赫非凡。
崔君尧早已紧张地候在门前,见到凤冠霞帔的新娘被背出,立刻小心翼翼地从江皓背上接下江乐央,在她耳边柔声说:“阿映,我来接你了。”
江乐央羞涩地点头:“嗯。”
崔君尧稳稳地抱起她,一步步走向十六抬金顶喜轿,小心翼翼地把她送入轿中。
随着太子妃銮驾起行,十里红妆也随之而动。
嫁妆队伍迤逦而行,从郡主府出发,穿过京城,蜿蜒直至宫门,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田产地契、家具箱笼……琳琅满目,看得沿途百姓瞠目结舌,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宫中典礼更为繁琐庄重。
崔君尧与江乐央于东宫正殿行合卺礼,昭告天地宗庙。
随后,崔君尧去往前殿招待文武百官。
田婉以“太子妃劳累一日”为由,笑着将意犹未尽还想闹洞房的宗室女眷们都劝离了喜房,只留下关系最亲近的秦王妃和晋王妃相伴。
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