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及。

江乐央望着他眼中清晰的自己,那里有她泛红的眼眶,更有他毫不掩饰的期盼。

她闭上眼,泪水悄然滑落。

这世间,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

这世间,也没有人比我更懂你。

崔君尧一直在诱敌深入,终于看准了时机,打算一举击破。

“我让你等等我,如今时机也已经成熟,你愿意......”

他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江皓的喊声:“爹,他们的船已经飘到荷花池正中央,眼看就要钻到最密的荷叶丛里了!”

紧接着,江彦的吼声震耳欲聋,惊起一片飞鸟:“奶奶个腿的,敢在将军府偷我家水灵灵的小白菜,是当我江彦提不动刀了嘛?小子,小心老子把你剥皮抽骨做荷花肥!”

江乐央心中一惊,下意识猛地伸手一推......

还做着抱得佳人归美梦的崔君尧突然被大力一推,直直向后,猝不及防地栽进了池水里,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夏日的池水还算温热,但太子的心,拔凉拔凉的。

还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江家人是专门掐着点儿来坏好事的吗?

江乐央心虚地看向池水中脸色黑如锅底的崔君尧,小声道:“我爹虽然不能剥皮抽骨,但少不了给你脸子看,唾沫星子都能淹了你……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说完,她扭过头,抓起船桨,心虚地朝着她爹的方向划去,果断无视了身后那道几乎要在她背上烧出两个洞的视线。

好悬,好悬……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被他蛊惑了去!

为了防止亲爹失控,还是暂且让崔君尧在水里冷静冷静吧。

江彦离老远就看到宝贝女儿独自乘船归来,立刻扯着嗓门问:“乖女儿,怎么就你自己?那个臭小子呢?”

江乐央扬起一个无比乖巧无辜的笑容,眨了眨眼:“爹,本来也就我自己呀,方才只是赏景累了,在船上小憩了片刻。宴席开了吗?女儿肚子都饿扁了,咱们吃饭去吧!”

江彦狐疑地看了看她身后,随后不情不愿地说:“……好吧,算那小子溜得快。走,吃饭去!你记着,以后再遇到这种脸皮厚如城墙、惯会花言巧语的歹人,你就高喊救命,爹一定第一时间冲过来,打的他满地找牙。”

江乐央不好意思地抠了抠手指,小声嘟囔:“爹,真要有歹人,不用您出手,女儿我自个儿就能把他打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江彦闻言,立刻吹胡子瞪眼,痛心疾首:“合着你刚才就是故意让人‘打劫’的呗?真是女大不中留,气死老子了!”

江家一行人吵吵嚷嚷,咋咋呼呼地乘船离开,荷花池终于重归宁静。

良久之后,田品言才鬼鬼祟祟地撑着一叶小扁舟返回池中央,看着浮在池中央的主子,努力憋笑说:“属下……属下真的已经尽力周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