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泥人竟是自己一向注重仪容的女儿。
郝夫人也哭着上前帮腔:“老爷,您不能就这么看着芙蓉被人欺负啊,那江家养女实在欺人太甚……”
“住口!”江彦一听涉及到自己宝贝女儿,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根本不等对方说完,就沉声打断,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你说我家央央欺负人?简直是笑话!我乖女儿最是听话懂事,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定是你们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错事,惹恼了她,活该被她教训!”
他这番护短到底的话噎得郝夫人一口气没上来,脸都憋青了。
郝知府见江彦动了真怒,心下骇然,哪还顾得上问是非曲直,连忙转头对着妻女厉声呵斥:“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胡说什么!江小姐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怎么可能无故欺负人?定是你们失了仪态,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赶紧给我滚下去,别在这里碍将军的眼!”
郝夫人没想到丈夫不但不帮自己,反而当众斥责,还想争辩:“老爷!明明就是……”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郝知府竟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扇了妻子一个耳光。
他压低声音怒斥道:“蠢妇,还不住口!一会冀州的方刺史也要过来赴宴,本官刚得到消息,好不容易才向护国将军多求了一份帖子。你们弄成这副鬼样子,是想彻底得罪死方家吗?还不快带这丢人现眼的东西下去换衣服!”
郝夫人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
郝知府却不再看她,转身对着江彦换上了一副卑微讨好的笑容,连连作揖道歉:“护国将军息怒,都是下官治家不严,教女无方,冲撞了江小姐。您千万千万别往心里去,回头下官定备上厚礼,带着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亲自登门向江小姐赔罪,还请您高抬贵手。”
江彦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若不是今日宾客众多,他真想立刻下令将这一家子恶心人的东西乱棍打出去。
还敢惹他的宝贝生气?
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这时,落君霓带着江皓和江乐央走了过来。
她看了眼狼狈离去的郝家母女和面色难看的郝知府,心中了然,比起不知好歹的郝家母女,郝知府还算是懂进退。
她温声问道:“夫君,我方才听郝大人提起冀州的方刺史,冀州离幽州也不算近,方刺史怎么会突然过来?”
江彦耸了耸肩,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我也不知道,刚才突然收到了他的拜帖,说是途经附近,特来拜访。来者是客,总不能拒之门外,就劳烦夫人再多备几副碗筷,略微招待一下便是。”
言语间似乎对那位封疆大吏的突然到访并不十分看重。
郝知府在一旁默默擦了一把冷汗。
江家圣眷正浓,权势滔天,自然不把一个州的刺史放在眼里。
但对于他们这些地方官而言,冀州刺史方敬尧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吏,官阶比他这知府高了不止一级。
更重要的是,听闻方刺史在京中还有位担任兵部侍郎的舅兄做靠山,他原本还指望借着这次宴会让女儿在方刺史面前露露脸,万一能被看上,那他今后的仕途可就是平步青云了。
无论是江家还是方家,都是他需要极力攀附的存在。
所以刚才看到女儿那副鬼样子,他才气得失了分寸。
就在郝知府心思百转之际,下人的传报声高高响起:“冀州刺史方大人到!”
只见一位身材壮硕、满面红光的中年男子大笑着从园门处走了进来,声音洪亮地拱手:“江贤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今日冒昧前来,叨扰了!”
江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