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砚转了下手中的笔，翻出草稿纸。

“这个题……”正要讲解时，迟砚抬眸看了眼安澜，她正斜着身体把脸凑过来，眼神专注地盯着卷子。

她这个姿势听他解题有些费劲。

听到迟砚停顿，安澜抬头看他，疑惑地问：“你不会？”

“……”

迟砚下巴朝旁边的空位扬起，“坐这里，听得更清楚些。”

安澜也没犹豫，“哦”了声，连忙起身走过去坐着。

其实从他们两个说话开始，方文熙就已经没心思写卷子了，余光瞥到旁边的人起身后，眼神黯了黯。

迟砚把卷子放到桌子中间，微微侧身，笔尖轻轻点着题目，“这个题，关键就在这个条件上……”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思路，他都讲解地细致。

安澜微微侧头听讲，目光专注地盯着卷子。

她时而轻轻点头，时而微微皱眉，有不懂的地方，她会直接提出疑惑。

迟砚也很耐心地给她解释，语速不自觉放慢了几分。

讲完后，迟砚偏头看向她，“懂了没？”

安澜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懂了，谢谢。”

她的笑容干净明媚，少年的唇角也不自觉跟着扬起。

＊

月考如约而至。

月考是在本班考的，考试的座位是按学号排的，安澜是转校生，学号排在班级最后面。

从教室门口那桌开始排，迟砚的座位就是最后一桌。

每一桌的右上角都被贴上考试人的名字和学号。

迟砚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目光下垂，落在右上角的名字上。

安澜。

空荡荡的桌子，她的名字格外显眼。

离考试时间还有十分钟，大家才纷纷起身去找自己的位置。

安澜拿起笔，刚站起来，就听到少年漫不经心地喊道：“哎，安澜。”

安澜回过头看他。

迟砚下巴微抬，“你的位置在我这。”

安澜眼神微怔。

说来也巧，迟砚的名字也贴在她的桌子上。

她绕过周越然的桌子，走到迟砚的身后。

“你的位置在我那。”

迟砚拿着笔起身，“我知道。”

每桌的座位被拉开，考试是单人单桌。

坐在安澜前面的是陆临川，旁边是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生。

她来这个班一个月了，除了周围的人，她大部分都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女生转头，主动和她搭话，“安澜。”

安澜疑惑地“嗯”了声，转头看她。

女生饶有兴致地开口：“听说你是榆城的。”

安澜点点头。

女生：“你们那边的海很漂亮吧，我还没见过海呢。”

安澜应道：“确实很漂亮，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

榆城是一座海滨城市。

她也喜欢海，心情低落的时候喜欢沿着海边走走。

女生还想说点什么，监考老师拿着卷子走进来。

安澜目光落在讲台处，“老师来了。”

女生闻言，转头看向讲台，坐正身体。

＊

考试分为两天，周四和周五这两天考的。

考完试学校美其名曰给他们放个周末，实际是给老师们时间改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