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以雁一向把她当成自己的长辈,这时候便不由自主地把心事告诉了她。
“我刚才跟关临渊吵架了。”她闷闷不乐地道。
张婶是知道关临渊疼她的,便笑道:“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事没事。”
舟以雁可不这样想。
“我们相隔那么远,哪来的床头床尾。”不自觉地想起了文浅,心里突然酸得不得了,“他跟他的初恋情人倒是住在一处,还有别人的房间钥匙。”
张婶对关临渊信心满满,立刻道:“你放一万个心,先生不是那种人,他对你是一心一意的,这我能看出来。倒是夫人你……”
舟以雁停下了喝粥的动作,抬头看着她问:“我?我对他也是一心一意。”
张婶笑道:“是,你对先生的确是一心一意,但就是太爱胡思乱想了。亏得先生是个有耐性的,愿意哄着你,换了别人,说不定会厌烦。”
舟以雁吃不下了。
她咀嚼着张婶的话,会厌烦,对啊,关临渊现在正处于事业的冲刺阶段,她却老是发生状况,扰乱他正常工作,换了是她也觉得烦。
“算了,我不吃了。”她把碗筷推开,起身上楼去了。
张婶在她身后抬起手想要再劝慰几句,但舟以雁如同一缕游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张婶叹息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舟以雁回来的时间太快,女佣很想问她到底吃了没有,但看她的神色,终究什么话都没敢问。
宝宝对于父母吵架的事情一无所知,睡得香甜,有种没心没肺的天真。
舟以雁呆呆地看了宝宝好一会儿,心里越想越觉得没有底。
关临渊会不会真的厌倦了她,转而去找更善解人意的文浅呢?
都说初恋最难忘,他们还朝夕相处。
无论怎么算,关临渊跟文浅在一起的时间,都要比她跟关临渊在一起的时间长。
发现自己又要开始胡思乱想了,舟以雁一阵心烦,干脆躺下来,用被子盖住脑袋,强迫自己入睡。
一开始她怎么也没有困意,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看,但只一会儿,便感觉倦意袭来,最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她仿佛看到关临渊走了进来,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
她感到一阵惊喜,主动地靠过去,仰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唇。
“雁雁,我真高兴。”
她突然听到了对方清朗带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竟然不是让她陶醉沉迷的那把嗓音!
男人坐了起来,反客为主,将她按倒。
她这时候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竟然是秦昊然!
“雁雁,你不是在戏里当过薇薇的替身吗,那你就代替她陪在我身边好了。”
秦昊然边说边把手伸向了她。
“不要!你滚开!”她大叫一身。
蓦地睁开双眼,满头冷汗,心跳如鼓。
原来只是噩梦一场。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落在玻璃窗上。
她开了床头灯,披了外套站在窗边呆呆地看向外面漆黑一片的夜。
突然,她看到楼下蓦然绽开一片灯光,然后是汽车引擎的声音打破雨夜的寂静。
她立刻推开窗,冲楼下喊了一声:“谁?!”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尖厉,车里的人本应听不到才对,但不知为何居然把车子停了下来。
不是她平常用的那辆车。
她突然想起来纪烽就在后半夜回来,已经吩咐过司机去接他。
那现在为何又开出去一辆?
驾驶室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