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样?
眼看蓝子文走远,宋鹤心知,若是就让他这么上场,自己必然无法和林奇交代,只怕不但林奇承诺的那一百两无法兑现,之后更是没法再和这些富家子弟做生意。
而且,万一蓝子文将此事说出去……
不能让他走!
电光石火间,宋鹤心中已有决断,他提气飞身向前,想将蓝子文拉回来,谁想蓝子文早有准备,回手就是一剑,而宋鹤轻功冠绝天下,下意识闪躲,却在瞬间心里一凉。
他竟是当着蓝子文的面,使出了太和山上的独门步法。
“但这些不都是你的推测吗?你怎知那晚上场的不是蓝师弟?”
曹野说到一半,便被宋渊打断了。
那一晚,蓝子文是在他们面前上场的,宋渊实在很难想象,当时竟会有人冒充他。
曹野叹了口气:“但当晚蓝子文的表现很不正常不是吗?他的实力不止如此,却打得一团糟,甚至还给林奇打伤了手……这一切都是因为,上场的非但不是蓝子文,还是一个在杀人之后匆忙上场的凶手。”
说着,他拿起无忧真人软绵无力的右手,上头虽有不少他铸剑留下的伤口,但细看来,虎口处却有一处剑伤,已然结痂。
曹野道:“我问过勾娘,伤在虎口,便是想用人皮遮盖,也会因关节活动太大容易产生裂隙,故而,想要遮掩这伤,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制造出更多伤口来混淆视听……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你们掌门平时既不下山,也不管教中事务,为何用的好好的剑会忽然断掉,然后要大动干戈地铸造新剑?”
宋渊哑口无言,而他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口中喃喃:“制造出更多伤口……混淆视听……”
“还不算太笨。”
孔雀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靠在一边,手上拨弄着自己的长卷发:“这个手法很熟悉是不是?因为就在武斗的第二天,你们的掌门就用这样的法子处理了蓝子文的尸体,用大量自残的伤口来遮掩他身上的致命伤,这样一举两得,不但可以让你们觉得他是自戕的,还可以将此事说成是妖邪作祟,对于像是蓝家这样的平民百姓而言,为了让儿子尽快解脱就会选择火葬,彻底将尸体付之一炬,毁尸灭迹。”
而见宋渊不说话,孔雀只当是他不信自己,啧了一声上前,从曹野袖子里抢过那把他防身匕首,右手握住,抵住自己心口。
“正常人,想要这么自戕是插不进去的,因为人心受肋骨保护,这么插会直接卡在骨头上面。”
孔雀说着,变化了拿刀姿势,变成了倾斜向上,又道:“这样才能够捅进去,但前提是,下手要又稳又准,试想一下,蓝子文当时已经浑身是伤了,反手拿刀,还要用这么一个刁钻的姿势……这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宋渊不禁再度面如死灰。
南天烛叹了口气:“你们也实在太好骗,我过去睡过义庄,知道这人死了一晚后,身上必然有尸斑,而且,陈血与新血味道也有极大不同,你们闻不出来也就算了,竟被诓骗得连尸斑都没有看见……我猜,定是因为蓝子文浑身是血,所以你们就没有细看了,对吗?”
众弟子哑口无言,现在回想,当日蓝子文死后,因为死相太过狰狞,弟子们又因为武斗之事心虚万分,所以确实是掌门找人验的尸……
“那你们说,林奇也是师父杀的?”
宋渊渐渐意识到,如果蓝子文是被人所杀,那所谓的山上闹鬼,多半也是人为。
曹野笑笑:“蓝子文输给林奇,明眼人都看出是林奇做了手脚,更不要说,蓝子文第二天还死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林奇会不会想去找庄家的麻烦?无忧真人本就是盗匪出身,此时自是想要一步做二不休,只是,林奇要是死